当前位置:首页 > 全部文章 2018年10月02日
郭大为留守女孩的遗憾:我们都需要彼此,却为彼此而留守-曾奇峰心理工作室

留守女孩的遗憾:我们都需要彼此,却为彼此而留守-曾奇峰心理工作室神仙眼
春节刚刚过完,静静的早晨还带着淡淡的凉意,阳光就像一个框一样,架在屋檐上。
早上的7点半,清子窝着双膝坐在厨房窗户外的水泥台上,嘴里衔着小牙刷,仰头望着画框之上的天空。
云啊还是那样的好,白白的一朵朵,好像不会动,可是为什么过一会儿看它又不在那里了呢谭咏鳞。
徐寿兰啊,蓝色的天空真好,每天都陪着这云一起玩,天空就像大海,云朵在里面游啊游啊……
它会游到哪里呢?
七岁的清子,爸爸妈妈春节刚过就起身去山里干活挣钱了,她跟着奶奶一起生活。每天夜里奶奶双腿夹着小小清子的双腿,她就能很快睡着了。
奶奶长年在田野放牛,沾染了牛身上的味道,可是清子觉得那味道很香,香得让她感觉到幸福,可是妈妈身上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呢?村里的阿花很早就和姐姐一起睡觉,她也不知道妈妈身上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清子呆呆昂着头,蓝天和白云静静的,她的心也静静的,只是突突地不知怎么想起了妈妈,这一片云可以游到妈妈那边吗?可是妈妈在哪一边呢?是距离太阳最闪眼的地方,还是那有一苗月亮的地方呢?
她一把抽出嘴里的小牙刷,咧着嘴小声呜呜哭了出来。
被奶奶打扫得整洁干净的院子,石头地板上淌着刚洗过的湿衣服滴下来的水,弯弯曲曲就像大大小小的溪流,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带着一点沉甸甸的湿意,被小清子大口大口地吸进嘴巴里。
突然她止住了哭泣,转头四处看了看,幸好没有招来什么大人的注意——其实这时候大人都出工了。
妈妈每次离开都会跟她说好多遍,要听话,不能哭喔。要听话,不能哭的。为什么伤心了不能哭,她不懂,不过每次伤心了不哭,妈妈都会夸她。

她很快地结束了刷牙,郭大为呼哈着嘴里像是辣一样的薄荷味,用袖子把眼泪擦得干干净净,方去厨房找早饭吃。
早饭是她喜欢的稀饭,含在嘴里温温的,显然早上奶奶刚煮好放了一会儿遍地金刚。那么白的米饭啊就像天上的云一样龙魂武士,清子吃着吃着就走了神。
她突然觉得有些困,这早上刚起来怎么就困了呢?她坐在小矮凳上,嘴里含着饭笠井亚由美,慢慢地慢慢地眼睛就闭上了。
迷迷糊糊中,她发现自己好像把云朵吃在了嘴里!用舌头压着嘴巴含着,那云朵却不会像饭一样被含软了,反而越来越轻,清子感觉她整个心都跳了起来,好像迎风的蒲公英,下一瞬间就要飞起!呼……清子真的飞起来了!
她没有长翅膀却飞了起来,这真是一件惊奇的事儿!她感觉心脏冲到了喉咙里,慢慢睁开眼睛,自己已经稳稳地冲出了阳光投在屋檐和墙壁上的框框,一直在往上,往上,慢慢地她感觉到了风,丝丝地刷过她身上甚至小小的绒毛。
啊,春天的飞翔,她在春天里像云一样地飞了起来。云朵还是高高的,可是感觉更近了,一只手摸不到,或许两只手就可以的呢,清子在心里雀跃地想着。接下来去哪里好呢,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吗?
好像并不是这样的,因为她发现在她左右四顾的时候,身体已经在往某个方向飞去。
可是这样已经很棒了呢。清子欢快地摆动双手双脚,像自己想象中的游泳那样地摆动——生活在南方的海岛内陆,清子从来没有学过游泳,没有见过大海,她是海岛中部山里的孩子,然而爸爸妈妈比她在更深的山里。
哦,她突然想起要往下看一看,奶奶会不会突然回来,离家会不会太远,金默玉待会还可以回家吗?
一看吓一跳,下面已经不知道是何处,林木和房屋一小块一小块地彼此挨着,她突然很惊恐,天哪,这是要去哪里呢!?
身体不受控制地飞离原来的地方,从这朵云下面飞到那朵云下面。清子哭了停,停了哭, 她想,是不是平时下的雨青木健,就是很多小孩被带上天空之后哭泣的眼泪呢。怪不得雨水是咸的。
雨水是咸的,眼泪也是咸的,小小的清子都尝过,在偷偷想妈妈的时候,在哗哗下大雨的时候。

飞着飞着,感觉已经飞过了很远的地方,虽然她的身体一点不觉得累,可是她越来越害怕绝色军师。不想再看头上的蓝天和云朵牟冠红,也不想看自己身下的似乎糊成一片的大地的树木、道路和房屋白发魔主,所有都是一样的,无论飞多远都是一样的。她只感到孤独,好像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自己就像一缕轻轻的云,被一股劲很足的风吹啊吹啊,吹向她未知的远方。
当她再次被推入一片白云的遮蔽之下,她终于忍不住大哭大喊起来:妈妈!嚎啕大哭,整个世界都是她的哭喊声,静静的世界里只有她的哭喊声。
奶奶从她2岁起照理她,抱她亲吻她到长大,就像一个真的妈妈一样耐心和温柔。可是这个时候清子却喊的是妈妈。
眼睛已经很肿,挤出的眼泪少少的世无良猫,小小的心脏好像要撕裂开来,又难受又惊恐。她想要妈妈,可是妈妈在哪里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要往何处去。
她感觉自己要死了一诺风华百里。她第一次这么靠近天空和云朵,第一次离开大地,可以飞,没想到却要死了。
天空是蓝的,辽阔的,可是太安静了,清子遗憾地想:死吧,死吧,反正什么都没有了,也回不去了。没有妈妈,也没有奶奶拉加贝尔。
她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七岁的她却觉得,她就是要死了,像小小一块云,散在干净的天空里,什么痕迹都没有。
妈妈,她呢喃着,反而没那么害怕了,世界突然更安静了,比安静更安静的静,静悄悄。

猛地一口饭呛到了喉咙,咳咳咳.......清子发现自己又坐在低矮厨房的低矮木凳上,捧着的瓷碗里,饭还是温温的。小手摸摸自己的眼睛,很肿,很疼,啊,原来真的哭过,那,真的飞了吗?
她扒拉着碗里的饭,塞了满满一大口饭,遗憾地想,哎,好不容易飞起来了,干嘛那么害怕呢,都没有好好玩一玩,这下子怎么跟啊花她们讲呢,总不能说在天上哭了吧。可是,到底是飞了还是没飞呢?
清子好像忘了那种濒死的恐惧,就像在心里挖了一个深深的坑,把那种感觉埋起来。等待时间过去,那种感觉一定会腐烂掉吧,就像她埋起来的死亡的小鱼尸体。
小小的她匆匆吃完这碗饭,不管碗里还有零星一些饭粒,扔下碗在水盆里就冲出了厨房和院子,找村里的阿花玩耍去了。
她不知道童安格植发,碗里剩下的饭粒,在她走后聚成小小一团云,呼呼呼地飘上了蓝天。
就像一个早晨的梦,消散无踪。

我睁开双眼,已经有些清醒,窗外光线昏昏,细细辨别着涌入耳的声音,有好些林鸟的喧闹,看来是清早了。不过天未大亮。
眨巴眨巴眼睛,干干的,手摸上去,确实——我没哭,竟然没哭,双眼刚刚饱睡,还有些懒懒的困倦。然而心口胀胀的,兴许眼泪还能流向心口去,把心窝灌满了吧。
打开手机,是昨夜看到一半的安房直子的童话。
十八年后,我做了个留守儿童的梦。谁想孩童时一留守,就留守了这么多年。噢,我说的是心。
我一直拒绝回到家乡的省市工作,小学时和奶奶生活,六年级开始寄宿,大学和工作弃妃魅天下,在异地七年。记忆中从未和爸爸妈妈长久作伴。妈妈常常说,别给她和爸爸买什么了,省点钱回家一趟吧。
每到年末通视频,妈妈的眼睛都是红的,哽咽着唤我的名字,又强忍着不想让我发觉。我一年回家一次,或许岁月的衰老让她惊恐,她已经缺席了太久女儿的人生。
我们都需要彼此,我们却因为彼此而留守。
妈妈,请允许我的放逐,我需要淬炼一个完整的自己,不再为了讨好而听话,不再负担所有爱我的长辈们的情绪和命运,为此我们必须有所距离。这就是代价。
春天刚刚过去呢,而我已经抑郁一段日子了,痛苦时一遍遍喊着妈妈妈妈,好像在叫你,又好像不是你。
我不怪你,我也爱你,节日快乐,我的妈妈。
写在母亲节即将来临之际。
作者|阿清
阿清,一个90后女孩,3年前从厦门大学中文系毕业,目前从事教育培训行业,喜欢读克里斯那穆提,自学心理学,想要自救也想要他救。
读阿清的文字,放佛回到她的童年,儿时的屋檐、水槽、天空和奶奶……清新的画面一一展开,有天真的幻想,也有孤独的忧伤,还有对留守的思考和无奈。读到末尾,竟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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