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全部文章 2019年02月16日
苟芸慧留住手艺一一爆米花-平乐热线

留住手艺一一爆米花-平乐热线
留住手艺一一爆米花
作者:廊桥遗梦

傍晚出门,在小区大门边,看到了小时候非常熟悉的一幕:年老的爆米花人(可能并不老侯门长媳,只是满面尘灰烟火色显老而已),黑不溜秋的手转爆米花机,上面有一个压力码表,加温还是使用燃料煤,那个用来开爆的口袋,居然还是那种脏兮兮的百衲麻袋。一时,时光仿佛倒流三十年。
在小镇的市声里粘仕杰,向来有吆喝爆米花的一席之地。一声湖南腔"爆——炒米花噢!"在生活资源匮乏的年月,曾经让食物品种单调的小镇小孩产生多少欣喜尹索微。小镇人家的小孩在那个时候并不是天天都会有巧克力、大白兔奶糖的刘子玥。舀出一碗米或玉米粒(上海人叫珍珠米),拿出冬天晒的年糕切片来爆着吃才是一件经常可以享受的事。爆炒米花的人走街串巷,什么时候来是没有定规的。有时隔一周就来,有时过两三星期也不一定会来。所以一旦听到人喊"爆——炒米花喽!"小孩子就忙开了特灵娜,何伊娜又是量米,又是取存放已久的晒干年糕片或者珍珠米,当然还要带上自家的豆油,据说爆年糕片或者珍珠米不放油,膨化度就不高,还容易爆焦。
当爆米花人将风箱支好,开爆袋放好极度权限,炉槽里煤加足,再坐到凳子上将密封爆罐试转几下的时候,等着爆米花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队。有时,尤其是冬天快过年的时候,来爆米花的人到了天黑还络绎不绝,米花机的炉膛在暗夜里亮着红红的煤火,一圈人围着煤火忙忙碌碌的,空气里弥漫着米花甜津津的干爆香。这个景象在单调忙碌的都市里,会让人想起原野上的篝火。

我对爆米花感兴趣还有个特殊原因。上小学的时候,班上来了个插班生,她的父亲就是爆米花的马跃案。他们家借我们小学围墙的一边建了个简易房子,她妈妈整天在附近的垃圾箱里寻寻觅觅捡破烂;她爸爸推一架摇摇晃晃的爆米花机走街串巷给人家爆米花,似乎从来没有休息天。那时根本没有外来人口民工子弟就近入学的说法,学校起先伙同派出所、居委会走马灯似的去劝说同学一家离开围墙,后来就自然而然将这位原本应该上中学的失学少女收到我们四年级上学了。她刚来时一口浓重的湖南话,她说了一大堆话,我们免強听懂一两句。
尽管当时还是小学生,但是在这样的同学面前叶常棣,我们还是表现出了小镇人的势利。我们经常做一个游戏,就是看谁能够空手熟练地做爆米花的动作:一只手作握柄转圈状,同时另一只手做推拉风箱的样子。往往是一、二、三大家一起做什么官许愿,谁先做错谁就算输孟娇霞。苟芸慧刚开始,那位同学也参加,每每都是她赢,然后我们就冷落她不许她参加。再然后,当我们一边回答老师的问题一边也能熟练地一手转圈一手推拉的时候,这个动作就成了我们用来嘲笑这个大同学时的手势。

没有注意到爆米花的行当是什么时候式微的,就像我不见这位同学好多年红海魔影。有一次,在我工作的单位附近,我被一个富态的女人叫住,我努力思索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她告诉我她是我的小学同学,父亲从前是爆米花的,现在住在附近她买的联体别墅里安享晚年。
在现代化的大楼下,还有旧时的爆米花,这样的城市想想还是蛮有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