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添香夜读书之《智囊全集》里的故事（55）-农信新生活
６３、李沆
【原文】
李沆为相，王旦参知政事，以西北用兵祝丹文，或至旰食。旦叹曰：「我辈安能坐致太平，况复生得优游无事耶！」沆曰：「少有忧勤，足为警戒。他日四方宁谧，朝廷未必无事。语曰：‘外宁必有内忧。’譬人有疾李嘉石，常在目前余淑衡，则知忧而治之。沆死铁血东北军，子必为相，遽与虏和亲，一朝疆埸无事叶国一，恐人主渐生侈心耳！」旦未以为然。
沆又日取四方水旱、盗贼及不孝恶逆之事奏闻，上为之变色，惨然不悦。旦以为：「细事不足烦上听，且丞相每奏不美之事，拂上意。」沆曰：「人主少年，当使知四方艰难，常怀忧惧。不然，血气方刚，不留意声色狗马，则土木、甲兵、祷祠之事作矣。吾老不及见榕树头讲鬼，此参政他日之忧也。」
沆没后，真宗以契丹既和，西夏纳款，遂封岱、祠汾，大营宫殿刘梦夏，诛仙九叶灵芝搜讲坠典，靡有暇日。旦亲见王钦若、丁谓等所为，欲谏，则业已同之。欲去，则上遇之厚，乃知沆先识之远，叹曰：「李文靖真圣人也！」
［冯述评］
《左传》，晋、楚遇于鄢陵，范文子不欲战，曰：「唯圣人能内外无患。自非圣人，外宁必有内忧。盍释楚以为外惧乎？」厉公不听舒阅网，战楚胜之四德歌歌词。归益骄，任嬖臣胥童，诛戮三卻，遂见弑于匠丽。文靖语本此。
【译文】
宋真宗时李沆任宰相，王旦为参知政事（副宰相）。因为西北方的战事，有时工作得废寝忘食，王旦感慨地说：「我们怎么样才能悠闲无事、坐享太平呢？」
李沆说：「稍有一些忧虑勤苦尹慧珍，才能警戒人心。将来如果西方都平定了名师兵法，朝廷未必便无事。有句话说：‘外宁必有内忧’。譬如人有疾病，常常发作，就知道忧虑而去诊治。我死后，你必当宰相。与敌人和亲是大势所趋，一旦疆场无事，恐怕君王会慢慢产生奢侈之心。」王旦不以为然。
李沆又每天呈上各地水旱灾、盗贼及不孝作恶的坏事报告给真宗知道。真宗听了往往惨然变色，很不高兴。
王旦认为：「这种琐碎的事不值得让天子烦心，而且丞相常常禀奏一些不好的消息，拂逆了皇帝的心意孙道临简历。」
李沆说：「君主还年轻，应当让他知道各地艰难的情况，经常怀着忧虑警惕之心。不然，血气方刚的皇帝如不沉迷歌舞、美色、珍玩，就可能搞些土木、战争、祭神之类的事。我老了，这些事情看不到了，这是你将来所要忧虑的啊！」
李沆死后，真宗认为契丹已经讲和卢天明，西夏也来纳款，四海之内太平无事，于是在泰山封禅祭祀，在汾水立祠祭神，大建宫殿，搜集亡失的典籍，没有个空闲的日子。王旦亲眼看见王钦若、丁谓等人的所作所为，想规谏却已经变成同流忘仙答题器，想辞官又觉得皇帝如此厚遇，此时才知道李沆见识的深远任吉美。叹口气说：「李文靖（沆）真是圣人，看事情那么远！」
［冯评译文］
《左传》记载，一次晋、楚交战于鄢陵。范文子（春秋·晋人）不想打这场仗，说：「只有圣人能达到内外无忧。既不是圣人，没有外患必有内忧。何不放过楚国，就当做是长期外患吧！」晋厉公不听，仗打赢了。回国后便更骄傲了。任用宠 幸的胥童（晋大夫）姜心比心，杀死贤臣三卻（卻犨、卻缺、卻至），后来终于被匠丽（晋大夫）所杀。李文靖所引的是范文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