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蔽日兮敌若云（中） 第十六夜-Coral萱的后宫
第三日的时候，危月燕往温泉山庄去了，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去找羽灵大总管，而是径直飞上了落云轩。
静嘉从危月口中拿过一个浅褐色的信封，天颜阁主发髻刚刚梳了一半，静嘉停下手道：“阁主，南庭台主大人来信了。”
天颜阁主伸手自己挽发髻，道：“念。”
静嘉颔首拆开信封，里面是熟悉的松涛笺，带着沉水香的味道和淡淡的昙花香味：“天颜阁主殿下亲启：霖石台借道，若是轻流羽求援，霖石台也会相助。”
“好，”天颜阁主的发髻梳好了，插上了最后一只凤首流云珍珠流苏步摇，纯银的凤首，锦缎宫花的流云花样，流苏是细小的西珠，虽不甚名贵却也成色甚好，凤眼是紫髓晶，在日光下闪光，“本阁知道了，烧掉。静嘉下去唤三位护法和羽灵上落云轩。”
静嘉颔首答应着去办了。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静嘉领着人上来了。天颜阁主已经用过早膳了，抱着手炉坐在首座上，挥手让所有人入座。列位都坐定之后，天颜阁主先是看着月光大护法问道：“光护法，南海幻云亭那边的事情解决了么？”
月光大护法颔首回话，道：“阁主的命令已经送出去了，病人已经送走了，荷风给他安排了幻山云海别苑，不过……”
天颜阁主有些不耐烦，道：“讲。”
月光大护法道：“没过几天病人就离开了，没留任何字条，荷风挺着急的。”
天颜阁主毫不在意的样子，道：“他修为高强，不会有事的，让荷风不要擅动，守住幻云亭，不准再生事端。”
月光大护法颔首领命。天颜阁主撇开了这个话题，道：“今日召各位前来，是要商讨轻流羽的事情。霖石台已经答应借道，而本阁也不会阻止他增兵轻流羽。”
殿上的三位护法和羽灵大总管都静默了，只有羽灵低着头，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天颜阁主开口道：“羽灵大总管坐镇残月阁昆仑顶，无召不得妄动；静嘉暂时接管烽火台；荷风已经到了幻云亭；穆清前几天也被本阁派到了神兵楼坐镇。此四人要保证残月阁无后顾之忧。”
三位大护法依旧不说话，羽灵大总管和静嘉上前领命。
天颜阁主看着三位大护法，道：“各位护法你们的背后那边有什么指示，大可以直说。”
静嘉和羽灵听到护法的背后还是什么指示，都一头雾水。天颜阁主手一挥让静嘉和羽灵大总管退下了，落云轩上房里就只剩下了天颜阁主和神色各异的三位大护法。
天颜阁主打开手炉，悠悠地拨弄着里面的炭火，道：“说罢贾正飞，没外人了。”
冰泉大护法首先上前道：“属下那边是不会阻止这次行动的，毕竟是为了属下的蛊毒。”
月光大护法湖蓝色的眼睛就像是事不关己的世外高人，道：“属下那边向来不会参与残月阁的决断，毕竟势力太悬殊，属下没有发言权。再加之属下三人都已进入残月阁，所以不论属下的身后势力反应如何，属下都只会为残月阁效力，属下能为他们做的，只是传达信息待上决断而已。”
冰泉大护法和追风大护法也纷纷颔首，这时，从未说话的追风大护法也开口道：“此事事关冰泉大护法，所以要出兵轻流羽，属下这边不会阻拦。属下等虽然是神兵楼，烽火台，幻云亭三处的坐镇护法，但也只是代阁主管理，三处的所有事物直属于阁主殿下。但是，阁主若是只是想要杀掉越琼羽替冰泉大护法解蛊毒，那末属下三位这边不会有任何的异议，反而会支持。但若是阁主有其他的动作，属下三人不敢保证阁主不会有阻力。”
天颜阁主脸上是心知肚明的淡然，将手炉的盖子盖上双手捧着，道：“本阁大可跟你们讲，朝轻流羽下手，的确是因为泉护法的蛊毒的缘由没错，但是本阁绝不会仅仅止步于轻流羽。中土的每一个道貌岸然的门派，中土的每一寸土地，本阁要一一征服，直至残月阁可以脱离昆仑山，重回中土生根。”
三位护法又静默了，追风大护法君主一般的暗金色眼眸里的神色好像在说果然如此，冰泉大护法无奈耸耸肩，月光大护法也无奈地笑着摇首。自家阁主决定的事情，向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而三人也各自有各自的难言之隐。
天颜阁主接着道：“所以，各位护法尽管上报，本阁不在乎。本阁已经调了烽火台的七成兵力过来，分为虎鹿鹰马四队。风护法领马队巡逻防御，泉护法领虎队做前阵冲锋，光护法领鹿队后勤医疗，本阁领鹰队死侍，三日后出发，都散了罢。”
说毕就拿起了旁边的《三十六计》低首看着，三位护法相对一视，纷纷颔首行礼退下了。
南庭的信发出去已经有五日了，可是残月阁那边仿佛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子翕过来说这几天城门和关防的出入人流比之前多了四五成，这些人都有正当的通关文牒，看身量像是练家子周大师，出入低调不惹事，其他看不出什么异常除虫大将军。
南庭挑挑眉，知道这可能就是残月阁的部下，如此隐秘地化整为零，自己即使是想要拦截都没有理由下手，也给了自己向鼎元楼交代的托词。
轻流羽只觉得最近驻地里有很多商人经过的样子，越琼羽还很高兴的样子，心想自己驻地像是要发达起来了，自己的毒药和暗器生意也会变得更好的。
玉楼春是在中土各地遍布的文人雅士会友玩乐的地方，几乎每个中心城市都会有一两家，连遥远神秘的瀛洲都城都有一家。玉楼春的主人是一位极其神秘的人，传说是一位女公子，惊才绝艳，窈窕天成，与官家的交情极深，所以才得以将玉楼春做得这么大。轻流羽的驻地南悦城的城郊就有一家，占地能抵得上两个爵爷的宅院了。虽离城中不近，但总是有人络绎不绝，慕名而来。
这日，来了四位身着大氅的客人，三男一女，女子跟在最后面，大氅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西部数据移动硬盘驱动天问三誓，露出来的一点下巴可以看得出是吹弹可破的皮肤，神秘的深紫色大氅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立在门口的小厮不敢怠慢，上前打千问道：“四位万福，琴道，棋道，书道，画道，诗道，酒道，茶道，玉道，雅道，不知几位爷中意哪一道？”
暗金色大氅的一位帽檐也遮住了大半张脸，薄唇微启，有君主一样的气度，道：“天道。”
小厮顿时警觉起来，直接引着四位到了后院的大殿里去见自己的楼主。楼主见到四位，遣散了小厮，关紧门窗作揖行礼道：“在下穆清公子坐下南悦楼主寻南，不知几位是？”
暗金色大氅的那位掀开了自己的帽檐，露出线条坚毅的脸庞和暗金色的眸子，道：“本座神兵楼追风大护法，这两位是烽火台冰泉大护法和幻云亭月光大护法。”他说话间，暗红色大氅的男子和湖蓝色大氅的男子都将帽子掀开，露出了面庞，只有站在最后的深紫色大氅的女子依旧站着不动。
追风大护法继续道：“阁主殿下到。”
南悦楼主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前些日子穆清公子亲自来信，说是今日会有人来，这几日陆陆续续来了七八批烽火台的死侍和剑客，都安排在了后院客房。今日有三位护法驾到就已经够让南悦楼主惊讶的了，追风大护法的最后一句直接将南悦楼主吓得一个哆嗦。
南悦楼主赶忙单膝跪地行礼，道：“属下见过阁主殿下。”
深紫色大氅的女子只是站着，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追风大护法挥手道：“起来罢，阁主不在意虚礼。”
南悦楼主起身，带着四位去到神秘的后院客栈，在远离客房的位置有独门独院的一个小院子，院子依山旁水，瀑布飞流而下，院子里是五六间上房，简朴而风雅的样子。
南悦楼主引着各位到了会客厅，道：“这里是玉楼春在南悦城开张时穆清公子就吩咐建的，公子来的时候会住在这里，委屈四位暂时住在这里了。”
天颜阁主踱步转了一圈，很是满意的样子随意坐在上首。三位护法也纷纷落座，追风大护法见南悦楼主很是紧张，安抚道：“这里很好，你家公子很有眼光，楼主不用拘谨，坐罢。”
南悦楼主战战兢兢地坐在一旁，一直颔首着。
月光大护法见追风大护法的气度太坚毅吓到了南悦楼主，在追风大护法要开口问话的时候朝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来问，柔和的声线如春风拂面，道：“楼主不必惊忧，阁主此行是要对轻流羽有动作了，事情紧急重要，遂亲自督战。”
月光大护法的声音像是带着疗伤一般的药香，南悦楼主的恐惧感渐渐消散，终于敢抬首，看着月光大护法的眼眸，颔首称是。
月光大护法继续问道：“这几日可有烽火台的部下前来入住？”
南悦楼主颔首道：“有，一百余人许如云。”
追风大护法追问道：“具体是多少？”
南悦楼主吓得差点跳起来，哆嗦着道：“一百三十六位。”
月光大护法瞪了追风大护法一眼，意思是你别说话让我来。追风大护法看着他点点头，自己问的确会吓着这位没怎么见过残月阁轴心人员的小楼主。
月光大护法笑着，颊上是和煦的浅浅梨涡，道：“人数不错。”
南悦楼主舒了口气。
月光大护法继续问道：“轻流羽和官家可有察觉？”
南悦楼主摇首：“轻流羽和官家以为这些人是生意人，并未察觉，也未有人来玉楼春询问。玉楼春向来根基深厚，轻流羽和官家也不敢擅动，列位住在这里很是安全神笛陶艺村，请阁主和护法放心。”
月光大护法微笑：“如此甚好。日后会有事情交代你去办的，今日阁主与各位护法都乏了，你先去忙罢。”
南悦楼主如临大赦，行礼后退下了。
南悦楼主一离开，冰泉大护法就一个白眼出去了，不屑道：“本护法还没说话呢，他就吓成这样，若是本护法开口了塞波加大公国，还不吓尿了。”
的确，冰泉大护法的气度和声线比追风大护法还要凌厉，若是说追风大护法有君主的气度，那末冰泉大护法的气度堪称枭雄，更是可惧叶仲豪。
月光大护法笑着拍拍他，道：“商家人，不太通修为的，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你得收敛点。”
追风大护法也在一旁颔首，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天颜阁主说道：“好了，都会各自的房间歇着罢，明日修整清点人数，风护法拟好给轻流羽的战书，不用给本阁瞧了，明日直接递上去，后日正式开始行动。”
三位护法不再打闹，颔首回到了各自的房间，追风大护法自己去拟战书了。
越琼羽在修习之辈里面可以算得上是最随性的了，有时候甚至可以称得上懒了。若是轻流羽无事，她足足可以睡到午膳的时分才起身，还得意地说自己省了一顿饭。苏纹总是打趣她，也没省，饭是少了一顿，可这吃的量一点也没少。
越琼羽素来喜欢美食，往往来者不拒，因此身段丰腴，前凸后翘，皮肤光洁饱满，再加之苗人独有的异域风情，很是摄人心魄。苗人多习媚术和巫蛊之术，越琼羽作为轻流羽的主人，在这两方面更是炉火纯青。
日上三竿，越琼羽终于悠悠地转醒，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出门，吩咐侍女准备午膳。侍女刚刚退下，越琼羽寻思着再回屋里睡个回笼觉的时候修真位面商铺，一柄黑色玄铁的袖箭擦着越琼羽的脸颊而过，锋利的箭头射断了越琼羽鬓角的几丝秀发。
越琼羽大惊，往后一躲，袖箭直射而过，钉在了门框上，入木三分。越琼羽定睛一看，袖箭上还钉着一封信，白底洒金，拆开的信纸上有竹叶的香气。
越琼羽读着信，脸色愈发变得铁青，大呼不妙，马上召集了所有人马和轻流羽的众位前辈至议事堂。
越琼羽见人差不多到齐了，不多废话，直奔主题道：“残月阁来犯，轻流羽众人要一力抗敌。”
越琼羽此语一出，惊得座下大乱。越琼羽的师叔是轻流羽的老主人，倒是稳重的很：“可知对方来了多少人，驻扎在哪里，所为何来周赛乐？”
越琼羽道：“轻流羽驻地并没有任何迹象显示残月阁妖人进入，只是最近出入关卡的人数的确增多了。要不是她们下了战书，只怕突然袭击，我轻流羽会死伤无数。”
师叔颔首，道：“敢在轻流羽的地盘上正面下战书，那末人数和实力不能小觑马惜如。”
越琼羽脸上有愧疚之色，道：“是本尊冒失了。本尊本以为能够牵制残月阁，因此给他们的冰泉大护法沉寂秘密下了蛊。本尊本以为外人不会发觉，谁知竟然被他们察觉了。”
师叔定声道：“此时悔改已晚了，残月阁向来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我们应该尽快商量对策。”
越琼羽安排道：“从今日起，轻流羽警戒队兵力增强两倍，着人立刻去霖石台请求增援，发信给鼎元楼。从今夜起，大家要轮流值夜，一定要大破残月阁，扬我雄伟，大家辛苦了！”
轻流羽部众纷纷颔首领命，散了开去，越琼羽妖冶的眉头紧皱，依然有一种不自觉的勾引和妩媚的味道。
霖石台驻地距离轻流羽只有一日的路程，午夜的时刻，南庭接到了轻流羽的请求全自动洗脱机，起身的时候吵醒了安歌，安歌一脸忧郁，道：“开始了么？”
南庭笑着起身，替她掖好衣角，道：“你好好睡，我去几天就回来，放心。”
安歌脸上担忧的神色不减，叹了口气，道：“万事当心。”
南庭依旧笑着，带着些许无奈，将她搂进怀里，印了一个吻在她的眉心，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子翕，还有多远？”南庭带着霖石台三成的人马策马奔驰，见周边的树木和建筑渐渐显露出苗疆的味道，问着身边的子翕。
子翕回道：“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了，手下的斥候已经派出去了，只是还没回复。”
南庭愈发觉得不妙，加快了脚程。
就在这时，派出去的一队十二位斥候只剩下一位回来了，浑身是血，手臂上和锁骨上的剑伤深可见骨。
南庭带着人勒马停住，子翕下马扶住了这个斥候，皱眉问道：“如何了？”
斥候只剩下一口气了，道：“轻流羽驻地表面上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已经被残月阁包围。残月阁那些人神出鬼没，属下拼命才得出，其余者均被瞬间灭口。”
斥候说完便晕过去了，子翕吩咐大夫替他疗伤，回首看着马上的南庭。南庭的愁眉不展，面带忧色，道：“天颜阁主殿下的动作太快了，战期在今日，恐怕早很多时候便已然形成了围困之势。越琼羽有些小聪明，而这军策上却是大不足江南哥，怕是早已经折损了不少了。”
正如南庭所言，越琼羽这日起得极早，昨夜一夜无报，一共三波巡逻的部众派出去了，没有一队来回说有问题，可是越琼羽总觉得不踏实。唤来人一问羞愧造句，三队共六十人，叶云凤竟然如平白无故消失了一般，再也没回来。
轻流羽立刻全副武装，全部戒备，部众众说纷纭，有说先发制人的，有说后发制人的，越琼羽一声喝道：“吵什么！先发，后发都可以，那也得找得到对手呢！现在连对方的人影都没有见到，我们就已经损了六十人，本尊也知道要抗敌，可不见敌军，无计可施啊！”
轻流羽的部众立刻静默了下来，越琼羽的师叔开口问道：“不知霖石台那边的势头如何？”
越琼羽蹙眉道：“按理说这个时辰了，霖石台的斥候应该已经到了。可是看我们的处境，怕是他们的人也进不来。”
越琼羽这边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着急跳脚，忽然外面的部族来报，说道：“禀报尊主，我轻流羽驻地四面忽然冒出来了一些黑衣的剑客，展旗，看起来是残月阁冰泉大护法的部下，将我轻流羽围了个水泄不通。”
如此以来，越琼羽反而不惧，见残月阁的人现身了，终于放下心来。不怕她人多力强，只怕找不到地方下手。
越琼羽笑着，道：“好！列阵于前，本尊要会会这个天颜阁主！”
越琼羽一身苗疆服饰，颈上是声色清脆的纯银项圈。轻流羽处于平原之上，四面坦途，无处依傍。此地并无什么山势可依，能够见长的，只有各自阵法和人力而已。
越琼羽带人驰马上前，只见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衣人，黑衣人之前是一位周身暗红色武装的男子，周身遍是枭雄的气度，坐下是纯黑的上古神兽星日马长濑凑，星日见今日大阵仗，很是激动。
越琼羽勒马遥望，道：“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冰泉大护法。”
冰泉大护法勾唇邪笑，道：“拖越尊主的洪福，有两相生相伴，解了本护法不少无聊之意。”
越琼羽也笑着，道：“看起来冰泉大护法并未发蛊毒，所以冰泉大护法是没有念着别的女子的，莫非，护法也念着琼羽呢？”
冰泉大护法暗红色的眸子里是浓浓的杀意，道：“是呢，有了噬心之痛，本护法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越尊主，想着怎么将尊主千刀万剐才好。”说着不在废话，手下押着一队苗疆服饰的部众走出兵阵，陈列于前。
越琼羽见这些人是昨夜里巡逻的部众，手下的人大乱。越琼羽打了个手势让手下安静下来，道：“冰泉大护法是当世侠士，也行此下作要挟的手段？”
越琼羽的激将法让冰泉大护法仰天长啸，冰泉大护法定睛看着越琼羽，眸子里是刀剑之影和血腥的韵味：“越尊主忘了您自个儿是怎么偷偷摸摸地给本护法下的蛊了？这时候反而反过来诘难本护法说本护法行下作手段！本护法不妨与越尊主直言，跟尊主这样的人相谋，论下作，本护法远不及尊主，还得跟尊主好好学着呢。”
越琼羽蹙眉，心想着，他这是想用这些人的性命来要挟自己，而自己又要陷于两难。冰泉大护法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不屑地一笑，手势一挥，手下人颔首领命，直接上前斩杀了这六十人于阵前，顿时哀鸟齐鸣，血光漫天。
越琼羽全然惊到了，轻流羽的部众也吓到了，乱了阵脚。越琼羽指着冰泉大护法的鼻子大骂：“冰泉！你这妖人！为何草率伤我部众性命！简直惨无人性冰王痘克！”
冰泉大护法笑着，很满意的样子，道：“人在本护法手上，自然是任由本护法处理，与你何干？再说，这区区六十人的性命，还不足以平复本护法噬心之痛，这不都是越尊主的手笔么？越尊主当时敢做，现下就得承受这么做的后果。再说，这些人在阵前，越尊主也是举棋不定左右为难，本护法和不忍心看着尊主为难，这便替尊主做了决定，尊主还不谢本护法？”
冰泉大护法一番话气得越琼羽直翻白眼，手下的人愤怒异常，高声喊道：“踏平残月阁，替轻流羽部众报仇！”越琼羽也杀意顿起，挥手示意道：“杀！”自己也一骑绝尘而去，直奔冰泉大护法。手下部众列阵冲击对面的残月阁阵队。
冰泉大护法一挥手，道：“虎队一到四路迎战。”
“是！”残月阁烽火台坐下的部众声音震天，列阵于前，瞬间包围了轻流羽的部众。这四路人马人数虽然比轻流羽少了许多，但是阵法精妙异常，轻流羽众人不识，顿时被这区区四路人马包围了。
只有越琼羽有能力硬冲出包围，心想着擒贼先擒王，策马直取冰泉大护法。冰泉大护法正愁着自己没人相战打发时间，策马出阵迎战越琼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