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把我认成了别人,气哭……-若初文学网
燕宸祤悠悠转醒,宿醉后遗留的头疼让他不适的蹙紧了眉头,稍稍侧过头,就见枕边楚云韶阖目仍在安睡。
这张脸清雅恬、淡秀丽美好,如果没有眉间那宛如花钿一般的胎记,足可以假乱真,而此刻这胎记却灼痛了燕宸祤的眼眶。
“贱人!你居然趁着我喝醉,作出这种寡廉鲜耻之事!”
燕宸祤一把将熟睡中的楚云韶拽了起来,满目怒火,夹杂着一丝懊恼,挥手便是一巴掌。
楚云韶惺忪的睡意被这一巴掌打的全无,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抬眼面对的便是燕宸祤厌恶嫌弃的目光,心中便是一凉。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当初就不该救你!”
“不是,不是这样的!”
楚云韶慌乱的摇着头,想要解释,但奈何根本开不了口,只能用一双手胡乱的比划着,眼中带着散不开的雾气。
“够了!你不用作出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更不用解释!好自为之!”
燕宸祤留下这句话后便自行离开,余下楚云韶一人跌坐在床榻上,无助的流着眼泪。
昨日燕宸祤在她这喝得酩酊大醉,相识以来她从未见过他醉酒的样子石门开门网。
“怎么喝了这么多?龙一仪可是遇上了烦心事?”楚云韶耐心的比划着问。
燕宸祤伸手抓住了楚云韶的皓腕,往怀中一带:“青栀……是你回来了么……你也想我了,是不是……”燕宸祤的眼中盛着的是楚云韶不懂的深情。
听着他口口声声念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楚云韶只觉得突然被人在心上压了块大石,堵的她喘不过气来。
燕宸祤眼神迷离,伸手触上楚云韶的脸庞,不等她开口,他便覆上了她的唇……
“你可看清楚了,我是谁?”
楚云韶将手抵在他的胸前,将二人隔出些许距离,不死心的比划着。
“青栀……你是我的青栀……”
至此,楚云韶方才明白,燕宸祤不是不近女色,而是他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所以不管她多么温柔小意,他都对自己克己守礼……
可既然如此,何故要在救下她之后日日来招惹她,难道就不怕心上之人伤心么?
如果不是今日喝醉了将她错认,他又怎会这般抱她、吻她,所以自己到底算什么呢?
本该推开他转身离去,但楚云韶迟却迟未动,待燕宸祤倾身将楚云韶抱起,向着里间走去,她方才回神。
这颗心早已在他从歹人手中救下她的时候就已深陷,抽身无门,替身又怎样,只要能伴在他的身边,她可以不在乎。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或许有一天,他会忘记那个女人,看到自己的。
精致的襦裙被层层剥离在地,摇曳的烛影,微动的帘帐,这一室春..情带着丝丝甜蜜与淡淡的苦涩……
楚云韶原本以为,这一夜过后她和燕宸祤之间会更近一步,毕竟他们已经有了最亲密的接触。
但,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燕宸祤看向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嫌恶,他怕是再也不会来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镇国将军,而她只是低如草芥的风尘舞姬,她本就不该心存念想的……
接下去的日子,楚云韶一直恹恹的,甚至在跳舞时跳错了步子,扭到了自己的脚,而燕宸祤再也没有出现在暖云阁。
直到三个月后,燕宸祤的心腹莫鸢带着将军府的家人,将一众箱笼抬到了暖云阁……
“这是将军给云韶姑娘赎身的银子。”莫鸢冷着脸将银票交到管事的手中,又指了身后的箱笼,“这些是给云韶姑娘的陪嫁,将军府明日会过来接人刘峻琳。”
站在楼上的楚云韶呆呆的看着厅中发生的一切,一时间悲喜交加:燕宸祤替她赎了身,还要娶她,他没有生她的气,她还能在见到他!
楚云韶曾经大病过一场,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但她却知道,眼下是她活了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刻。
开心到辗转反侧,彻夜无眠,恨不得能立刻天光大亮。
京城的大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三日,未见停歇。
名动京华的第一舞姬楚云韶就在这样一个沉闷压抑,看上去不是很吉利的天气里,身着嫁衣,满怀欣喜与期待的被一顶软轿抬进了镇国将军府。
“吱呀”,新房的门被推了开来。
红烛帐暖,楚云韶端坐在榻前,大红的喜帕遮住了她那张酷似某人的面庞,安放在膝上的双手十指局促不安搅在了一起。
“将军让我带姑娘去个地方,姑娘随我走吧。”
冷漠的声音在身前想起,站在楚云韶面前的不是她期待着的如意郎君,而是那个总是跟在燕宸祤身边的莫鸢。
她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吧,甚至说是瞧不上自己,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但楚云韶并不在乎这些。
跟着莫鸢绕过花园,越走越偏,楚云韶心中愈发的不安,她扯了扯莫鸢的袖子严立恒,比划了几下,想要问她究竟是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走快点!将军不喜欢等人花鹩哥。”
莫鸢的脚步在一处假山前停了下来,熟练的转动某块石块后露出一道暗门,不等楚云韶反应,便将她整个人推了进去。
猝不及防跌坐在地的楚云韶爬起来再想要出去时,暗门已经被人从外合上!
“啊!啊啊!”
楚云韶又惊又急,拼命的发出声音,捶打着暗门,回应她的除了纹丝未动的石门外,就剩下沉闷的回声。
她只得壮着胆子向里走去,越往里空气中的腐朽之气越让她窒息,借着火折微弱的光,眼前的景象更叫人遍体生寒——
残缺不全的尸体,尚存着一丝残肉的白骨无限盗墓!
楚云韶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忘记说话,想要离开,可脚却不听使唤的朝着更深处走去。
强忍着翻涌的胃酸,她颤着手推开最里面的一扇暗门,没有预想中的可怖场景,相反,这间小室的陈设相当雅致。
小室中立着一尊与人等身的蜡像,是个女子,虽未雕刻完成股民小钟,却已栩栩如生郭春海。
那女子的身形更是与自己有九分相似,却又比自己少了什么。对了叶芊芊,是额上那胎记,那如花钿一般的胎记,蜡像的这个女子没有,难道……
楚云韶想起了那日醉酒后燕宸祤唤着的那个名字,后来她多方打听,才得知那是他已故的妻子。
所以……
眼前这尊小像便是青栀么雷春美简历?他的亡妻真的与自己这般相像,所以他才会将自己错认?他之前那么日复一日的来暖云阁看自己也是因为自己的这张脸么?
楚云韶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抚上面前这尊蜡像,眉目间尽是艳羡:能让燕宸祤如此挂怀,便是死了,也是幸福的吧。
“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云韶刚刚平复了心绪,努力的告诉自己没有关系,她已经嫁进将军府了,未来她会有一生的时间去等他,等他忘记过去,爱上自己,身后便传来了冰冷的质问。
她心下一惊,仓惶转身间不小心撞断了那尊蜡像的一条手臂。
害怕燕宸祤生气,楚云韶连忙比划,标识自己不是故意的,却在错乱低头间看见了那掉落在地手臂,露出的一节人骨,本就惊慌失措的她,突然开始头皮发麻……
联想到外间残缺的尸体,再看这与真人一般无二的蜡像,蜡像中藏着……
眼前的一切串成了一线,楚云韶错愕的抬起头,看向燕宸祤的目光中写满了不解和恐惧。
燕宸祤一身喜服比平日更显俊毅,但此时的他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杀意步步逼近,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
就在方才,莫鸢匆匆来报,说是楚云韶没在新房待着,而是形迹可疑的去了禁地刘邦墓,起初他还不信,看来是他低估眼前这个女人的胆量了!
楚云韶因为缺氧,原本吓得惨白的脸憋的通红维尼琼斯,额角隐约可见青筋凸起,燕宸祤只需再悄悄用些力气,就可将她纤细的脖子拧断。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燕宸祤松了手,一路拖着她出了小室,将她摔在了外间那两具尸体间。
夹杂着异味的空气一下子涌入楚云韶缺氧得肺部,引得她一阵猛烈的咳喘!楚云韶已经吓到不知作何反应,看着面前的两具尸体,她仿佛预见了自己的下场。
燕宸祤上前,一边将铁链锁上楚云韶的手脚,一边开口:“你是我见过最像她的,你的眼,你的手……尤其是你这双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总会让我产生她还在我身边的错觉。”
楚云韶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坐在地上仓皇的往后退去,铁链在地上划过,发出一串刺耳的声响。
“所以你是要拿我去做蜡像么?不!不!”
燕宸祤站在那里,看着楚云韶打手势,居高临下的样子就像是猎人在看猎物做最后的挣扎:“能够成为青栀的一部分是你的荣幸。”
背已经抵着墙壁,楚云韶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了。
“原来,这才是你娶我进府的目的。”
比完这句话,楚云韶就收了手,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一双眼含着水光看向燕宸祤,似乎想要将面前的人刻进心底。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能让燕宸祤这样一个霁月清风的男子如此念念不忘,甚至成为一个魔鬼!
京城上下都在羡慕她,羡慕她无双的容颜,羡慕她能得到镇国将军的垂怜,羡慕她一朝飞上枝头。可现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最羡慕的,竟是一个死人。
“不然呢?像你这样满腹心机,不知羞耻,趁着男人醉酒便自荐枕席的女人,我会真心实意的娶你?”
手起刀落,两颗眼珠被不知名的利刃无情挑出,带着猩红温热的鲜血被燕宸祤托在掌中。
燕宸祤那张冰冷却带着笑意的脸,是楚云韶在这世间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啊——”
楚云韶痛彻心扉的惨叫燕宸祤置若罔闻,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掌中的那一双眼珠本·威士肖,他要赶紧给青栀安上。
……
两个多时辰后,燕宸祤才从小室出来,如果不是楚云韶碰坏了那条手臂,根本用不了这么长时间的。
不过,只要一想到不久之后青栀就可以重新回到他身边艾特家族,燕宸祤便不再计较这些了。
回到密牢,楚云韶趴在冰冷的地上,不知晕厥了多久,脸上的血迹已然干涸。
燕宸祤不知怎的发了善心,寻了水和药来,为楚云韶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如果你身上我要的取完了,你还活着,我便放你离开苗星仁。”
燕宸祤也说不上为什么,会有心放眼前这个女人一条生路,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太像青栀,比任何人都像,他甚至派人去查过,但收到的消息无一不是令他失望的。蕾丝网
不知过了多久,楚云韶缓缓醒来,眼部依然是火辣钻心的痛,她伸手抚上眼上缠绕的纱布,欲哭无泪。
陪伴她的只有无边的黑暗,未知的恐惧,以及那些虚假到一碰就碎的回忆……
“失去眼睛的滋味怎么样?”
镇国将军府密牢的石门发出转动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湿霉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莫鸢下意识掩了口鼻,虫鼠自地上横行而过留下窸窣的动静。
楚云韶面色苍白的瑟缩在角落,昔日那双顾盼生辉的美目,如今只剩下两个血窟窿,被纱布层层缠绕。
不远处还躺着两具尸体,一个已经腐烂,正在被生出的蛆虫蚕食肌肤,还有一个只剩下一副森然的白骨。
楚云韶不明白,她期盼了那么久的新婚之夜,怎么就成了一个醒不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