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阳这个村竟然是“北茶马古道”的重要支线!-略阳之眼
略阳县城以西20公里的金家河,有个叫走马的村子,这里四面环山,草木茂盛,村子不大,却是当年北茶马古道的重要支线。
茶马古道起源于唐宋时期的“茶马互市”,巴蜀的茶叶经嘉陵江漕运到达略阳,分别在白雀寺、横现河、冝口(徐家坪)古渡口停靠,然后由马帮运往陕甘交界处的窑坪茶马互市,再由窑坪向西北进发,过大南峪、云台、望关,到达昌河坝,然后一路过成县到天水,或是过洛峪乡到兰州。在茶马交易的漫长岁月中,中国商人们用自己的双脚,踏出了一条崎岖绵延的茶马古道。
其中,由冝口到窑坪的古道主要有两条,一是从冝口沿秦河而上,翻越跑马山,走马山,从朱家山大垭豁到秦家坝,至药木院,沿窑坪河西北上至木瓜院陈乃娴,翻山到窑坪;另一条是翻越走马山后,萧亚轩的男友从李家寨子方向到寒峰村,翻越寒峰山至邓子院,过大水沟,至木瓜院,最后到窑坪。
古道上多富商大户,寒峰村就出了教育先驱刘次枫、明代状元康海后裔和清朝官员程绍孔等有名望的人物,而走马村的朱家血脉里也出了两位文武状元;当然有了富商大户,又处地势险要的交通要道,就必然匪患猖獗,因而在关隘山头又留下了一些古寨遗迹。如寒峰村的小寨子、大寨子,走马村的李家寨子等,也有详实考证说这石寨是由嘉庆皇帝下令修建的国防设施,但无论怎样,都与走马村当时重要的地理位置有很大关系。
说起走马这个地名,也是颇有来头,据县志里记载,此地在山林深处,草木茂盛,山梁紧窄而陡峭星际炼金师,故名走马。后演绎说嘉陵江古渡口货物下船后,马帮沿山岭向略阳西部及甘肃方向转运,江边上山后起始山梁平坦,马可以跑,故留名跑马(现横现河镇跑马村),跑着跑着,山梁变窄而陡峭黄翠珊,只能慢慢走,故名走马(村)。
从县城出发,沿嘉陵江向西,经309省道到白家坝,向北有平行的两条沟,一条是属于横现河镇的桥子沟,一条是属于金家河镇的水得沟,沿桥子沟可通往跑马山,沿水得沟可通往走马山,进沟的水泥路面光滑平整,伴着叮叮咚咚的溪水弯弯曲曲向前延伸。
这是一片古老安详的土地陆逊无惨!
三月,春之纤手早已悄悄地把四周山川拂出一簇簇新绿,农家小院里,新绽放的桃花,梨花,木瓜花散发出清新的气息。煦暖的阳光里,一位老人安详地坐着鞭尾蝎,温和的眼睛闪烁着慈祥的光芒张与墨,凝神远方又像是若有所思,一只狗儿趴在他脚前打盹儿,听得脚步声,耳朵立刻竖起,朝着来人旺旺叫几声,被主人呵斥着趴下了,又微闭了眼睛。村口,老人扛着一棵碗口粗的树枝快步疾走,身材不高却腿脚利落,走起路来稳实有力,“老人家,多大年岁了,身体硬朗啊形意拳拳谱!”我惊奇地问,“七十有三了!”老人伸出三个手指,刻满皱纹的脸上绽放出向阳花般的笑容。当然,我看到不止是这些,还有挎着篮子在院子里摘菜的大妈,用摩托车载着妻儿的壮年男子,还有,那慢悠悠在山坡上吃草的羊群,卧在院子里打盹的黑狗,在院场里散步的公鸡,站在路边发呆的斑鸠,以及,那随处可见的金黄鹅黄嫩黄的油菜花海,以及那粉的白的红的随山风摇曳的桃花梨花木瓜花。
走过一段崎岖的山路,进入树林,地上是厚厚的青冈树叶辉子爷,脚踩在上面软绵绵的,路边随处可见的兰草散发出幽幽的清香,听着嚓嚓的脚步声,仿佛正从悠远的历史中走来。翻过荆棘丛,两棵古老的卜子树安详地伫立在那儿张芳奕,据说已有500多年的历史了。树一雄一雌,一大一小,相伴而生,大的约莫一米左右粗,需两人合抱才能围住,小的直径大约六七十公分,粗糙的树干长满了青苔,泛着灰绿色的光泽,古老而遒劲的枝条,如擎向天空的巨伞,又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赖仪,用双手抚慰着古老的村庄。
古树是有灵气的,我们在树下停留,煦暖的阳光,很亮,很美,于是,我们听到了一个美丽的传说。与前山遥遥相对的那座山上有一座白马庙,庙旁有两棵铁匠树,太阳西落时,朝着庙湾远远望去,两棵铁匠树下会出现一个灯笼,两边各有一匹白马,因而有了白马庙之说,若站在庙湾,也会看见对面的卜子树下有三盏神灯,若影若现,待要走近,却倏地不见了。
进入马家老宅,整个院子便是一个浓缩的春天,开得正盛的樱桃花,正在鼓苞的杏花、桃花和李子花。中间是一小片菜园子,有碧绿的韭菜和正在抽薹出花的大葱,胖胖的蒜苗和青翠的惹人怜爱的卷心菜火山音,穿过前院窄窄的小门,又会与宁静撞个满怀,两座土木结构的老房子,两根红色古朴的柱子,雕花的窗子,赵c柱头和廊檐都镌刻着时光的记忆。靠南侧的房子显得破旧,显然已经多年不用了,房子前面杂乱地堆着锄头、背兜、风车等农具。连接两座房子的是几级青石的台阶,两棵油菜花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草探头探脑从石缝里冒了出来,石阶旁边一棵樱桃树静静地伫立,花朵开得热闹繁盛,重重叠叠,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止了,让人不忍惊扰这份恬静,让人感到草木之命的生生不息,感到一年四季光阴的流逝。享受着自然静美的滋润,生活在这院子里的人该是多么的豁达而幸福啊。
村民告诉我,石寨建在地势险要的高山密林之中,山高路陡,还要穿过一片刺架林,但我还是执意要登上去看看。向导叫王明珍,住在朱家庄里,庄里共有15户人,除两户姓杜外都是朱姓。年轻的夫妇都是勤劳质朴的庄稼人,院子里,两只鹅正嘎嘎叫着撒欢儿打架,西侧依次是鸡棚和猪圈,问及咋不像像其他年轻人一样出去打工,男主人憨厚地笑着:“现在政策好,政府关心,家门口一样脱贫致富啊!”女主人干净利落,热情爽朗,她说过去她家是扶贫兜底户,种过柴胡和魔芋,收成都不好,如今享受扶贫政策,种了小麦、黄豆和玉米,还养了七十只土鸡和十一头生猪,这脱贫致富指日可待。下山的时候,男主人一再真诚挽留,“五月份过来吃樱桃,提前打电话,给你们磨豆子做菜豆腐节节”,又指着院门口一树繁盛的梨花说,“这是正宗的走马糖梨,清脆香甜,可一定要来尝尝哦”孙菲菲被打,我不住地点头,心头涌上了一阵感动。
去李家寨子要经过一个叫寨子湾的地方,沿着崎岖的山路,翻过几道梁就到了。这儿只有两户人家,3月种包谷,4月收麦,5月种豆,8,9月种麦子和油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玉米只有春播一茬,麦子也是一年一季,遵循着四时节气,不急不躁,在光阴里慢慢成熟。
时值正午,天空澄澈,湛蓝,没有一丝云彩,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镶嵌在山坡上,与麦田黄绿相交,错落有致,踩在酥软的麦田里,能嗅到麦子嫩叶散发的清香,听到麦子蹿叶的哗哗声。穿过麦地和油菜花地,约莫十分钟,便是一片密林严为民简历,路也变得陡峭,我们小心翼翼地沿着山梁上的缓坡向上攀爬,约莫四五十分钟,终于能看见寨子的轮廓。石寨建在三面绝壁的山顶,有四个寨门,现在还保留三个,西门已经垮塌,但基础尚存,寨门两边各有两个石窝子,类似于现在的储物柜之类。寨墙保存完好,由片石干砌而成,高约四米,上有青苔,随山势蜿蜒曲折,气势恢宏,荒凉寥落中,透出厚重质朴之美,让人惊叹于古人的智慧和毅力。
穿过北门拱形的门洞,进入寨内,里面荒草灌木杂树丛生,但仍可依稀看到当年的规模,站在寨子的制高点,眼前是蓝天白云和连绵的群山,放眼望去,远处的跑马山山梁平坦,绵延广阔,从南至北依次镶嵌着冯家庄、徐家坎、秦家庄三个村民小组,那秦家庄已在走马山的地界上了,山势也突然变得紧窄而陡峭。从秦家庄向西,沿走马山的方向便是一条茶马古道,依次经黑沟子、曾寂梁、侯家坡、杜家庄、大水沟、毛坪、马虎梁到朱家山,翻过朱家大垭豁,便是秦家坝吴建宇,这里还保留着古老的集市,每逢2、5、8,这里就会热闹非凡,人头攒动,有卖鸡鸭山货的,卖土鸡蛋和新鲜蔬菜的,其中最出名的是当地的麻糖和土葱。
杜家庄对面有个“走马坑”,传说是朱家祖坟上长了两根碗口粗的红刺蔓,因而家大业大,人丁兴旺,过去曾出过一位武先生和一位文先生,前者武艺高强,后者博学多才,德艺双馨,连新来的县令都要下马朝拜才能上任,有人不服便要去“斩血”,但这藤蔓已经有了灵性,早上砍断,下午又长在一起,斩了半个多月,斧头把儿全断了,刺蔓还是纹丝不动,原来这刺蔓原是两夫妻,一天他们窃窃私语时道出了机密,“不惧千把斧子,只怕你来我去!”这句话恰好被人听了去,仔细一想,“你来我去!不就是锯子吗宛萍?”用锯子来据,刺蔓果然就断了,紫红的血水喷涌而出,淌了整整一个月,整个炕都被填满,于是有了“斩血坑”之说。
过了涟浆沟是马虎梁,路在这儿转两个弯儿,绕出一块马鞍状的平地,叫马鞍桥,马鞍桥下面就是马虎梁客栈遗址,也叫歇马店、骡马店或脚落店,这里曾经是马帮们驻足停留、休息的客栈,约四百平米的一个平台,如今已成了庄稼地,昔日的房瓦屋舍早已荡然无存,只有西坎下仅存的一段石墙还能依稀看到当初的模样,让我们拂去岁月的尘埃,探寻到那曾经的辉煌,以及那个年代发生在这苍茫山中的古老故事。
从一个山谷到又一个山谷,从一个村寨到另一个村寨,路在崇山峻岭中延伸着,沉静、悠远,我们仿佛看见昔日的马帮驮着茶叶和盐巴从眼前走过,浩浩荡荡,踯躅穿行,马蹄儿声声,驼铃儿悠扬。几千年来,也正是这些人和马,在这里走出了路,也保障了这里的人们在大山深处生根繁衍。而在这繁忙的古道上,“长毛土匪”们又是如何地神出鬼没,如何让老百姓们闻风丧胆,因此也便有了脚下这巧夺天工的石寨堡垒。
这些美丽的传说,这些记录时光荏苒的老院子,那镌刻历史年轮的古树以及巧夺天工的石寨,记录着走马村古老的历史情迷苗寨,那淡定安详的老人,热情爽朗的向导,勤劳朴实的村民,让人不得不重新定义幸福的含义。
走马
不仅是一幅美丽的画
它更像是一首歌
一首古老的歌
奋斗的歌幸福的歌
来源:略阳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