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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茸的功效与作用无法说出的爱-奇奇漫悦读

无法说出的爱-奇奇漫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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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奇奇漫原创故事。人世间的感情有千万种,有的爱很真挚却永远也无法说出口。故事催泪,备好纸巾。
1
简宁第一次见到秦跃华是在父亲的饭局上。
她惊叹于他满头的银发,爽朗的笑声和那双能迸发出火花的睿智眼眸。她从没有想过一个老人可以既拥有老年人的洒脱,又富于年轻人的幽默和激情。
简宁来见父亲是受了母亲的临终所托。
患了乳腺癌的母亲窦爱莉,临终时握住她的手说:“简宁,妈不能再照顾你了,去找你父亲吧……”
简宁的父亲是驻守海南的军官。
简宁出生后,父母就一直两地分居。八岁那年,父母离婚后,“父亲”二字于简宁而言,就真的只是一个代号了。
诚然,母亲的怀抱是不够强大的。
但这许多年,母亲拼尽全力用两臂努力撑起的狭小空间,却能让简宁在遭受暴雨洗礼和世人冷眼倾轧时,汲取哪怕片刻的温暖。
母亲一走,命运便将简宁生命里最后那点的温情也一并抽走了。她就像一只雏鸟儿,羽翼还未丰满,就失去了赖以庇佑的雌鸟的怀抱。
从此以后,无尽的时间长河里包裹她的就只剩下孤寂和迷茫了……
可即便这样,简宁也不愿意去找父亲。
父亲是谁?
于简宁而言,那不过是个偶尔出现在梦中的影子罢了。
他实在太陌生了!
况且,简宁知道他早已再婚成家。
现在,让简宁孤身去见这个隔了十几年没见过的影子,她怎能不胆怯?
舅舅和舅妈看出她打了退堂鼓,便三番五次地劝说:“简宁啊,你可千万别犯傻!你想想你妈一个人把你养大吃了多少苦,也该让他尽尽责任了!你不是还贷了三万多的助学贷款,起码先让他替你把这笔钱还上啊!”
简宁是有自尊心的,她不愿成为舅舅舅妈的负累。
因此,母亲过世一个月后,简宁终于背上行囊南下去找父亲了。
只是,在去之前梁小静,她已下定了决心:倘若见面后,父亲表现出丝毫的不情愿,她便立刻卷铺盖走人,从今以后再不来麻烦他。
她遗传了母亲的倔强和气盛,她相信凭自己的一双手也能养活得了自己。
简宁没想到的是徐启武,父亲对她很是热情。
一出车站,父亲便开着高大的越野直接把她接回了家。
父亲住在军区大院,三室两厅的房子,父亲的儿子占去了一间卧室,父亲和继母提前在书房打了地铺,要将主卧留给简宁住。
这种带着客气的热情,虽然少了些亲切,却比简宁预想得好多了。
继母的心意她领了。简宁还是执意住在了书房的地铺。
空闲时,父亲常带她参加些饭局。
她看出来,父亲是个好结交朋友的人。在饭局上,父亲总是一脸骄傲地向身边人介绍:“看!这是我女儿,都这么大了!”
简宁就是在这样的饭局上,认识了秦跃华。
2
秦跃华是父亲的老领导,军衔是师长。
来之前,父亲提前给简宁介绍过,说秦跃华工作能力强,有魄力,就是为人不够圆滑,否则混个军长是绝对没问题的。
秦跃华好像也早就了解了简宁的许多情况。
席上,他斟满了酒,对着简宁举杯,“丫头啊,伯伯要敬你一杯!你受了这么多苦,还能这样自立自强,伯伯很感动!”
简宁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微笑着致谢。
秦跃华又说:“孩子啊,别怪你爸!当初他也是身不由己。这许多年,他虽没去看你,但是关于你的情况,他可是一直关注着!你在你们大学办的杂志,发表的文章,他都看过,还拿给我看呢!”
简宁从没听父亲说过这些。
她没想到,粗拉拉的父亲也有细腻的一面,她心里有了一丝触动。
父亲的眼眶红了。
父亲也斟满了酒,双手擎起酒杯,“闺女,当爹的也敬你一杯!是爸爸对不起你!你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
父亲仰头,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样的架势让简宁有些错愕,她想哭又想笑。
对于父亲,她其实是没有多少恨的,有的只是漠然。
小时候,她曾偷听过几次父亲给母亲打的电话。
每一次,母亲的语气都很决绝:“既然离了,就别来打扰我们母女!这些年你管过孩子几天?宁宁本来就和你没感情。你何必来搅扰她?”
那时候,她还不能完全懂得父母之间的纷争,只是凭借一种本能觉得父亲和母亲都是有些可怜的。
夹裹在其中的她殷若拙,无疑也是可怜的。
那场饭局之后,秦跃华留下了简宁的联系方式。
他说:“丫头啊,你爸工作忙,人又糙。我这个臭老头快退了,闲得很!往后,你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跟伯伯说!”
父亲笑得满面红光,“简宁,你秦伯伯是个热心肠。他会把你当亲闺女来疼!”
那一刻,简宁突然有点羡慕父亲。
羡慕他能有这样粗犷又真挚的战友情。不像她,从小性子拘谨,即使长到18岁,上了大学,都没交到一个知心的朋友。
3
简宁回校后,便常收到秦跃华的信息。
除了节假日的问候,他还经常给她发一些励志文章,一些暖心的经典段子。
此时,简宁才明白,秦跃华的热情绝不只是饭局上的场面,他有着军人说一不二的雷厉作风。
秦跃华很健谈,他给简宁讲他死去的妻子,讲自己年轻时带孩子的各种趣事。他说:“别看我在外面霸道,一回家我可是标准的孩奴妻奴。我的两个儿子一点都不怕我!”
每每这样的时刻,简宁都很羡慕秦跃华的儿子们,羡慕他们有这样一个既霸道又柔情的父亲。
时间久了,简宁也习惯了一有烦恼就跟秦跃华倾诉。
她相信,每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都有过人的智慧,更何况秦跃华还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师长。
临近毕业时,简宁纠结于找工作的选择,她不知道是该听从舅舅的劝诫专心考公,还是遵从内心喜好,去报社应聘。
她向秦跃华求助。
秦跃华在qq里鼓励她:“丫头,别犹豫,你的性格专注、敏感又有一份执着劲儿,不搞文字就白瞎了。若是当了公务员,你这些优点可全成了缺点!”
秦跃华说到她心里去了。
她其实一直就是这样想的,只是缺一个人在她耳边笃定地说一句:“放心,你的选择是对的!”
她的心一下子就开朗了,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
再看看几个舍友,还在为了要不要考公务员和父母做痛苦的拉锯战。
生平头一次,简宁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比她的同学们都要幸福!
因为,她有一个那么懂得她又那么体谅她的长辈。
她像是一颗随波浮游的水草,突然间有了根,便不再慌乱,不再迷茫。
有时候,她甚至会旁若无人地在宿舍偷笑出来,她心里想着:“或许,老天爷是看我前二十年过得太苦,所以才把秦伯伯派来了吧。”
4
简宁应聘去了省会的一家大报社。
半年的实习期后,一起实习的6个应届毕业生,只有两个转了正,其中一个就有她。
另一个转正生,家是本地的,很有些背景。
而她,纯粹是因为实习期间写了几篇颇有影响力的稿子。
她写的那篇采访支边教师的文章,被几家国家级报社转载,在网媒上也引起了一番热议。这样的成绩,叫主编刮目相看。
主编夸她,后生可畏。
简宁再一次在心底庆幸,自己的路选对了。
转正后的第一天,她就把好消息发给了秦跃华。
很快,秦跃华就把电话回过来了。
他的声音依旧那么爽朗:“丫头,祝贺你!就知道你没问题!以后,要对自己更加自信!我就说嘛,你天生是做业务的料!不过,一定要记住,做业务可以高调,为人却要低调……”
她捂着电话使劲点头,年轻的脸上满溢着灿然的笑容。
挂掉电话后,她围着报社兴奋地小跑了一圈。心好像飞了起来。
如果有人让她在有生之年挑选出最幸福的一天,她一定会选择那一天。
5
半个月后,简宁收到秦跃华寄来的快递。
拆开大大的纸箱,里面是一只浅灰色的皮质女包。
那包方方正正的,五金闪亮,款式大方,能装下许多东西,正是她喜欢的样式,实用又有质感。
她好奇地百度了一下,竟是法国的一个轻奢品牌,代购也得八千多。
同办公室里,那个常背着一只LV的女同事倾城之恋灵希,一看到她的新包就两眼放光,“简宁,你的新包真好看哎!什么牌子,很贵吧?”
简宁羞涩地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家里人给买的。”
女同事长叹一口气:“羡慕啊!”
简宁给秦跃华发信息:“秦伯伯,你怎么给我买了那么贵的包?”
秦跃华发了个鬼脸,“不贵啊,丫头!我让战友的妻子帮着代购的,她说是在什么免税店买的,便宜!打折!她拍照片来让我选分外妖娆gl,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咱们丫头正式上班了,怎么也得有点像样的行头,不是?”
“可这也太贵了!”
很快,那边的信息接二连三地发过来:
“不贵的,丫头,统共还不到一千块!”
“打折嘛!没多少钱!”
“没骗你,真是打折!”
简宁对着手机“噗嗤”笑出了声,直笑得眼角泛起了泪花空战极限。
她的心被这份粗粝又细腻的爱温柔地牵动。
6
工作两年后,简宁结婚了。
丈夫徐栋是国企的中层领导,他曾是简宁的采访对象。一次访谈之后,徐栋对简宁一见倾心,便展开了火热的攻势。
只是,婚后徐栋经常地加班,而简宁则频繁出差。两人有时几天都打不了一个照面。
29岁那年,简宁终于当上了报社的副主编,也是在那一年,她成为了母亲。
两人工作都忙,简宁又没妈,孩子便只能交由婆婆来带。
婆婆来看孩子心里是不情愿的,她还惦念着她的老年大学和广场舞。没日没夜带孩子的乏味,毁掉了她丰富的晚年生活。
可是,能怎么办呢?
交给保姆终究是不放心的。况且,小两口的工作只是听起来体面,然而,一旦把工资换算成巨额的房贷李依芮,他们的经济其实一点都不宽裕。
因为不甘愿,所以婆婆来看孩子其实是带着一股子怨气的。
婆婆很少跟孩子说话,忙起来的时候,就打开电视,把孩子放在客厅的地板上,孩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女儿两岁半的时候,有一次从床上摔下来,头撞在尖利的桌角上碰了个大包,半个月都消不下去。
简宁放心不下,就带着孩子去了儿童医院,想顺便再查查她为什么迟迟不肯开口说话。
不料,几项检查做下来,医生给出的诊断是:孤独症倾向。
简宁握着诊断书,茫然地问医生:“大夫,孤独症是什么意思?”
“就是自闭症欺诈游戏再生。”
简宁觉得世界一下子黑暗了,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母亲去世时的那段日子。
——无尽的时间长河里,只有她一个人站在暗黑的河雾中,无助四顾,不知所往……
她不明白,为什么命运总是不肯放过她谭诗雨?
——童年时,她躲在母亲孱弱的肩下,用倔强来掩饰生活的卑微;她还未成年,命运就迫不及待夺去了母亲的生命;这许多年来,她努力地学习、奋斗,拼尽全力想要过上普通人的生活,终于,她有了喜欢的工作、有了丈夫和女儿;她在前方不遗余力地拼杀,想给孩子好一点的生活……
可没想到,命运又在背后对她下了黑手人造人19号。
简宁没有勇气把诊断结果告诉丈夫,她觉得自己负有难以逃脱的罪责。
若不是她那么不服输,若不是她把工作看得太重,孩子怎么会得上这孤独的病症?
简宁给秦跃华发了微信。
那是2015年,微信已经开始流行了。
秦跃华鼓励她:“丫头,这种事不能自己扛,你得跟你老公说!不论遇上什么难事,只要夫妻同心,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
7
“什么?自闭症?怎么会得这种病?!”
丈夫诧异的态度让简宁无可辩驳。
她罪人般低着头,只求丈夫痛骂发泄过后,能和她共同扛起这命运的雷击。
接下来的日子,徐栋请了假,带着她和孩子一起去北京做了检查。

望着复诊诊断书上“孤独症”三个字,徐栋颓然地蹲在医院走廊里,抱头痛哭。
简宁呆呆地抱着孩子,她站在人来人往的潮水中,如同一只孤独的废塔。
从北京回去后,简宁请了长假,每天陪着女儿在当地的诊疗机构做康复训练。
徐栋的工作却是更忙了。
在当地做了三个月的干预治疗后,康复中心的大夫推荐简宁去北京,因为那里有更专业的医生和设备。
简宁于是跟丈夫商量。
徐栋又是诧异的语气:“辞职去北京?你疯了吗,简宁?现在,囡囡一天的复健费用就是300多,还有什么听统训练,一个疗程就2000多。你辞职,钱从哪里来?”
“徐栋,我们可以把房子卖了!大夫说了,7岁之前是最佳治疗期。卖房子的钱,足够给孩子看病了。”
“这都是谁给你出的馊主意?又是你那个网上的大叔吧?简宁,你能不能醒醒,别再那么任性了!你搞清楚,我才是你老公!”
徐栋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在简宁心口击下重重的一拳,巨大的悲愤将她的喉咙哽住了。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揽过女儿的头,任由眼泪在暗夜里寂静地奔流。
8
让简宁下定决心跟徐栋离婚的,是婆婆的一通电话。
那天,囡囡有点发烧,康复课还没结束,简宁便陪女儿早早回了家。
她在卧室哄睡女儿。
徐栋下班后,以为家中无人,就把电话功放大开着。
简宁听见听筒里婆婆的声音:“徐栋啊,我都问了。这个自闭症是先天性遗传的!咱们家哪有得这种病的?这病就是简宁遗传给孩子的!她从小没有爹妈管,性子怪得很。就算再生个孩子,也难保不遗传!徐栋,算妈求你了,快跟她离了吧?”
“妈,鹿茸的功效与作用你就别瞎操心了。简宁她就是怀孕那段日子,工作压力太大。下次怀孕,我让她注意就是了。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你别犯傻了,她不是要把房子卖了给囡囡治病吗?她会同意再给你生吗?就算她同意,妈也不同意巨鲸音乐网!”
……
母子俩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刚睡着的囡囡睁开了眼睛。
女儿黑亮的双眸像一汪安宁的湖水,将简宁的心刺得生疼。
她附身吻了下女儿的额头。然后,下床,拉开卧室的门,走出去。
徐栋的手机就放在客厅的餐桌上。
不待徐栋反应过来,简宁抢先拿起手机,她用一种平静克制的语气对婆婆说:“你放心,我同意跟徐栋离婚!”
办完离婚手续后,简宁给秦跃华留言。
“对不起,秦伯伯。我又冲动了。没有跟你商量,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丫头,你做的没有错!孩子只是自闭症倾向,又不是自闭症九字真言手印。就算真是自闭症,也不是没有康复的先例。有些事,总要先努力过,才有放弃的资格!”
简宁握着手机,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她从没有想到,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刻,守在她身后竟是这位仅有过一面之缘的白发苍苍的老人。
得知简宁要辞职带女儿去北京做系统的康复治疗,秦跃华马上给北京的战友打了电话。
简宁一出北京车站口,就有人举着牌子等在门口迎接她了。
在战友的帮助下,简宁很快就在复健机构附近租到了一间合租的小公寓。
临走时,战友把一张银行卡交到她手里。
简宁不肯收,那位高大的中年男子执意将卡塞到她怀中,“这是老领导交待的任务,我必须完成!老领导说了,您别有压力,这钱就算是借您的。”
银行卡的密码是她的生日,她在自动取款机上查了卡内余额。三十万。
白天,简宁带女儿去复健中心。
晚上,把女儿哄睡后,她熬夜给几家媒体写稿,赚取微薄的生活费。
日子过得很清苦,但心却是宁静的。
女儿的每一点进步,都是简宁平淡生活里的糖。
八月底的一个晚上,简宁熬夜赶了两篇稿子,第二天早上,送囡囡去复健课时又淋了雨手嶌葵怎么读,她从康复中心一回来就开始发烧。晚上给女儿讲的哄睡故事只开了个头,简宁已觉得头晕到无力支撑。
囡囡窝在她怀里,突然小声地说:“妈妈,吃了药再睡百夫长贾克斯!”
简宁以为自己在恍惚中出了幻觉。
经过一年的康复训练,囡囡已经会说些简单的词语,会听简单的指令,能被逗笑。
但说出完整的句子,还是头一次!
如同被打了一针强心计,简宁挣扎着坐起来,扳住囡囡的肩,“囡囡,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妈妈,吃了药就不疼了!”女儿的声音清亮脆甜。
简宁拥住女儿蓝英洁,失声痛哭。那泪是从心底涌出的,喜悦而酸涩。
9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康复医师认为:囡囡的自闭症并不严重,只是由于童年时缺失父母陪伴,老人又懒得跟孩子交流,只知道每天让孩子看电视,所以才导致囡囡产生了自闭倾向。
在北京康复中心做了一年半的干预后,囡囡已经可以上正常的幼儿园了。
一切比简宁预想的要顺利得多。
她感谢命运对她的加持,这一场虚惊的苦难再一次让她明确了到底什么才是生命中最珍贵的。
尽管北京的媒体发展机会更多,尽管在多年奋斗过的省会城市她拥有更多的社会资源,但最终,简宁还是选择回到家乡,那个宁静安逸的小城。
她要重新在这里安家落户,用缓慢的步调陪伴女儿成长。
回城的第一年,秦跃华来家乡看她了。
距离他们第一次相见,十五年已经过去了。
此时的简宁早已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少女,而秦跃华的脊背也不再笔直硬朗。
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真正的老人了。
简宁陪着秦跃华在傍晚的滨江路上散步,夕阳的余晖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们曾无数次在微信里畅谈,可不知为什么,回到现实里,两人都有说不出的感伤。
秦跃华温暖地看着简宁,他微笑着,欲言又止。
简宁觉得,他的笑容少了初次相见时的洒脱,更多的是落日余晖般的柔情。
起风了,风夹裹着江边的潮气扑来,很凉。
秦跃华把外套脱下来,披在简宁肩头。
再过一个小时,他就要走了。谢宗芬
晚上的车票,是提前买好的。
“能抱抱我吗?”
简单的一句话,却好似用尽了简宁半生的勇气。
秦跃华微笑着张开臂膀,简宁在他怀中无声地哭了。
秦跃华很想对简宁说:“丫头啊,哪怕我再年轻十岁……”
可他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这份无法说出口的爱,都化做了嘴边最深情缱绻的祝福。
“丫头,一定要好好生活,你的大好时光还在后头呢!”
10
两年后,简宁出版了自己的散文集。
她又再婚了,丈夫是出版商。
丈夫是个温情的男人,他欣赏她的才情,也懂得她的寂寞。
简宁一直记得秦跃华的话,要好好地生活。
现在男体盛,她再一次拥有了好生活。
她想去看看秦跃华。
简宁带着新书,坐上了去海南的飞机。
一下飞机,父亲就来接她了。
父亲的表情有些凝重,“你还不知道吧?你秦伯伯癌症晚期了。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
简宁诧异:“什么?他病多久了?”
“查出来快三年了。他只住了一个月的院,就坚持出院了。”
简宁呆住了,泪奔涌而出。
原来,两年前的那场会面根本不是顺便来访,那是秦跃华在跟她做最后的告别。
简宁再次见到秦跃华,是在他卧室的病榻上。
登门拜访的那天,是保姆开的门,保姆正在厨房准备午饭,家里再无其他人。
推开卧室的朱木门,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简宁看见秦跃华侧卧在床上。
他看起来很虚弱,人已瘦得脱了形,那双曾让她痴迷的睿智眼眸已变得浑浊暗黄。
秦跃华看到她的那一刻,怔了一下张惠雅。仿佛是在确认究竟是不是幻觉。
简宁扑上去,握住他苍老干枯的手。
他努力咧开嘴,想笑一下,却不受控制地滚落两滴泪。
“丫头,你怎么来了?不想叫你看见我这副模样……”
她噙着泪用力地摇头,把脸深迈进他掌心中。
他费力地抬起一只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
屋外响起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是秦跃华的儿子下班回家了。
她还有很多话想要说,可她不能失态。
她要守护住他最后的荣耀和尊严。
她俯身亲吻他的额头,俯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没说的,我都明白。我也爱你。我会好好生活。我又结婚了,丈夫很疼我,女儿很好,你放心……”
秦跃华的儿子推门进来了。
简宁客气地跟他打了招呼。
临走时,她把那本散文集放在秦跃华枕边。她忍住泪,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
秦跃华一直凝望着她,他在用眼睛做最后的诉说。
那最后的一瞥,凝结了时光的流转。
十八年前,第一次见到秦跃华,是在父亲的饭局上。
那一年,她18岁,他50岁。
那时的她还带着一身的倔强和清冷,而他则是满腔的热火和正气。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会和这位半百的老人有任何交集。
可是,命运偏偏就给她安插了这样一段缘分。
她从没得到过的爱,在他那里都得到了满足。
她走过的每一条险途,都有他在背后默默支撑。
她何其不幸,又何其有幸。
今后,或许再不会有一个人如他那般默默地关注着她,时时刻刻回应着她了。
可是,一个女人,只要曾被饱满地爱过,那么此后的岁月,纵然路遇再多的险途,她也能无畏地走下去……
奇奇漫
奇奇漫,凭个人努力逆袭的寒门女子。历过坎坷,经过沧桑。把伤痛化作最动人的故事。愿做你素未谋面的真诚朋友。长按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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