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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芜之地民族 宗教——方 言 《回民区志》|人口-回民区宣传

民族 宗教——方 言 《回民区志》|人口-回民区宣传蓝小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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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地方言的形成及其主要特点
当地方言的形成经历了一个较为长久的历史过程。
明嘉靖八年(公元1529年),成吉思汗黄金家族后裔达延汗之孙阿勒坦汗率土默特部驻牧丰州滩后,与明朝逐步实行“通贡互市”,并接纳大批内地来的汉人。山西晋中和雁北地区的寿阳、忻州、崞县、应县、朔县、左云、右玉等县的汉民,纷纷迁徙土默川,人口达十万之众。山西内地大量汉人的涌入,为今呼和浩特地区包括本区域方言的形成和发展奠定基础。也可以这样讲张思之,本区域的方言发源于山西,形成于土默川,故当地方言也可以称之为“土默川山西方言”。
从阿勒坦汗驻牧土默川,归化、绥远城的建立,到清朝灭亡,直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川村卓也,当地方言趋于稳定快速发展阶段。汉、蒙古、满、回、藏等各族人民由于民族的大融合和密切交往,在语言上互相融合同化,形成当地特殊的方言。在当地汉语方言的语音上、词汇上、语法上等都表现其民族特点、地区特点,特别是方言的一些成语、惯用语、谚语、歇后语、顺口溜以及形容词、喻语等表现出当地方言的明快简洁、生动活泼、具体形象等特点。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随着普通话的大力推广大清洗冤录,使“纯净”的当地方言开始有京腔京味,学校、服务行业,带着方言的“普通话”广为使用,很多人在家说的是方言,外出,基本使用“普通话”。在过去,若当地人回村把“我”(è)说成“我”(wǒ)乡亲们会笑话说:“二分钱买了个羊蹄蹄──尽咬穷筋(京)”。而今诸韵颖,当地说“我”(wǒ)的也多起来,就是说点儿京话也无人褒贬陈柏言。
当地方言既有山西晋中、雁北的腔调和词音,又与晋语有一定区别,也就是说,当地形成自己独特风格的方言。例如,当地人到华北、东北、西北或江南广大地区,那里的人们一听你的口音就说你是山西人刘以达老婆。这是由于当地方言的腔调基本还是晋语的基调。可是,当地人如果去晋中或雁北地区,那里的人们一听你的口音就会说:“你不是我们此地人吧!”
呼和浩特地区,包括前坝沟这一区域的方言,无论在语音上还是在应用词汇上,与晋语有诸多不同。其所以不同,是因为当地的语言环境与晋中、雁北地区大不相同。
(一)继晋中、雁北地区的汉人从明清以来大量涌入呼和浩特地区,河北、山东、东北、陕甘宁等地区也有一些汉人相继迁徙呼和浩特地区定居,其语言也必然会对呼和浩特地区产生影响。如当地人称呼“我”(wǒ)为“我”(è),称呼“父亲”为“大”(dǎ),除受晋语影响外,多半是受陕西方言的影响。再如当地一些语句中的“儿”化,可能是受河北、河南地区方言的影响。又如当地人一些语句中的词汇象“哪圪答”、“撒丫子”、“小仔儿”、“王八羔子”等,可能是受东北地区方言的影响。
(二)无论是古代、近代还是现代,呼和浩特地区是一个多民族和汉族共同聚居或杂居的地区,所以在当地汉语方言中夹杂许多少数民族语音或词汇、语句、语言,这是必然的。特别是近二三百年中,呼和浩特地区除蒙古族、汉族杂居外,回族、满族、藏族也相继成批迁徙来此定居,所以在呼和浩特地区的方言俗语中,有的词汇是汉语和少数民族语组合使用,有的是以汉语的腔调沿用少数民族的语言,但这些话无论汉族或各少数民族,无论老人或幼童,人人都懂,个个会说,说了听了,还没有意识到这原本是少数民族语言。例如,“忽拉盖”本是蒙古语,意为盗贼,当地方言说某人是个“忽拉盖”,是说此人不诚实,靠不住;“天灵盖”蒙古语意为前额骨,当地方言说“枪揭你的天灵盖”,是说用枪子儿揭掉你的脑袋骨。蒙汉组合成的方言更多,如“毫赖沟村”,“毫赖”是蒙古语,意为“沟道”,“沟”、“村”是汉语。“班定营村”,“班定”是藏语,本意是喇嘛的名字,而“营村”则是汉语村庄的意思。
当地方言中普遍说的“亡人”、“无常”、“揽扎”、“补乍”、“掸活”、“扯活”等,都是回族方言,但各民族都懂都说,变成共同使用的当地方言;本地方言中普遍说的“挨刀猴”、“罕拉子”、“贼忽拉”、“温里胡督”、“忽里拉督”等,都是呼和浩特地区满族语言,但各民族都懂都说,也变成共同使用的地方语言。上述方言中的汉语和各少数民族语言的组合使用或沿用,都充分体现呼和浩特地区民族交流、民族融合的深广程度垣根帝督,也体现地区方言的独特风格。
(三)在大量的方言词汇中,保留古文言文的词语。比如“这个后生饿到了,登时把一笼莜面吃了个罄尽”。其中,“登时”和“罄尽”都是古汉语文词,意为“一会”和“一点儿不剩”。再如:“儿花女花没一花,挣下银钱给谁花”。其中“银钱”是古汉语对“钱财”(银两)的称谓曹央云。“我们想让他详细讲讲去北京逛了些什么名胜古迹,他之乎者也半天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其中“之乎者也”、“子丑寅卯”,都是古汉语文言文常用的字和词。
(四)有大量的方言成语,相当一部分与普通话成语对举。如:远路风尘=风尘仆仆;大张明声=大张旗鼓;傍红染红,傍黑染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翻来覆去=覆去番来;从古至今=亘古亘今;改名换姓=更名改姓等。
(五)用“圪”、“日”、“切”、“猴”、“黑”、“鬼”、“相”、“眉”、“眼”、“死”、“习”等字作构词成分,组成词组以表示其深刻的含义。
(六)在当地方言的词汇和语法上有其共性和个性,如迭音词、数量词、头尾词、连绵词、借用词等词组使用的十分频繁。
二、回族语言
回族由于历史的原因,经过长期的发展,基本上使用汉语言文字,但是回族的语言并不完全等同于汉语,而是在使用中处处体现着本民族的鲜明特色──无论是在用语的习惯上,选词的语法特点上,还是在表达思想感情的独特方式上,都有别于同样操汉语的其他民族。回族的语言特色是回族的民族特征与汉语结合的标志。
处在大分散状态下的各地回族,在语言使用上往往分别带出明显的地方色彩。以呼和浩特市回民区的回族语言为例:久居回民区的人可以很容易地从语言上将回族与汉族区别开来,同样,马小翠在回族中,回民区的回族与呼和浩特市其他旗县区的回族也明显地存在着区别,至于语汇方面的差异就更为突出。
在回族的语言中,语汇以宗教用语居多,例如:伊斯兰教定时的5次礼拜,其名称本有晨礼、晌礼、哺礼、昏礼和宵礼的汉译名称,但在回族群众中,却一直使用着波斯语的名称,如用汉译名称,脑子里的反映却远不如用波斯语迅速。对每日属于星期几,回族人也基本都用波斯语的名称,并以其推算“主麻日”(星期五,伊斯兰教和回族的聚礼日)。包括用阿拉伯语说出伊斯兰教历的12个月份的原称,旨在核算斋月、开斋节和宰牲节的确切日期,似乎用这些外来语的名称,要比用汉语名称更为便当和亲切。
回族语言中常用的阿拉伯语汇如:
伊玛尼(信仰、信德)
安拉(真主)
伊玛目(清真寺教长或领拜阿訇)
哈吉(亦读哈知,朝觐天房的穆斯林)
海立凡(清真寺读经文的学生)
穆民(读作莫米,伊斯兰教信仰者)
耶梯目(孤儿)
尔林(知识,有知识的人称阿林)
都阿依(或读作堵哇,祈祷)
讨白(忏悔)
伊卜利斯(恶魔)
索得该(施贫济困)
乜贴(所接济之财物或举意的动机)
赛瓦布(赏赐、感谢)
罕格(或读作罕尔该,权利、义务、责任等)
乌苏里(大净)
尼卡哈尔(婚姻)
阿斯玛尼(天空)
回族语言中常用的波斯语汇如:
乃玛孜(礼拜)
罗栽(斋戒)
朵斯梯(朋友)
阿卜代斯(小净)
邦布达(晨礼)
撇什尼(晌礼)
底格尔(哺礼)
沙目(昏礼)
虎伏坦(宵礼)
都闪白(星期一)
鲜闪白(星期二)
彻哈勒闪白(星期三)
盼支闪白(星期四)
阿底那(星期五)
闪白(星期六)
叶克闪白(星期日)
这些语汇已成为回族人民日常用语中的基本词汇,在回族之间的交谈中,汉语词汇中不时夹杂出很多这些阿拉伯、波斯语汇,受各地方言的影响,在读音上会略有不同。
呼和浩特地区回族的语言中,还有一些是从阿拉伯、波斯语汇中演变而来的惯用语,如:“木巴喀尔”是阿语“木巴哩克”的近似音,常用于祝贺喜事所说的礼颂语,意谓幸福、吉庆;“赖栽”是阿语谐音,意谓美味,形容美味可口的食品;“法儿则”是阿语译音,其意为获胜崔敏奇,形容取得成功,有自豪感的样子;“呆烂”是阿语“底勒海木”的谐音,其意为阿拉伯古币名,俗译“迪尔汗”,今回族引申为“钱”;“补乍”是波斯语“补在得”的近似音,其意为“打”;“素来梯”是阿拉伯语译音,其意为肖像、图画,今引申为人的形象,多用于贬义。
还有一些具有特殊含义的语汇,既不是阿语、波语,也不是从各地其他兄弟民族语言中吸收、借用的语汇,大多可以望文生义,而且这些语汇多是从经堂教育学习、运用中逐渐广泛用于回族的日常交际,仅在回族中流行使用,且频率很高,这些特殊语汇已经逐渐发展成为回族的习惯用语,如:
先知(穆罕默德)
天仙(先贤)
定然(注定、前定)
圣行(穆罕默德所作所为)
举意(立意)
舍散(施舍)
出散(施舍)
回赐(赐福)
口唤(同意、认可;也用于死亡)
无常、归真(均为逝世)
打算(清算、追查)
参悟(思考、领悟)
托靠(依仗、仰赖)
得济(得到好处)
搭救(拯救,纪念亡人)
襄助(专用于安拉的默助)
慈悯(安拉仁慈而给予)
恩典(只用于安拉的恩惠)
知感(对安拉知恩感激)
感赞(专用于感激、赞颂安拉)
看守(看读平声。多指品德修养、遵经办事;亦指保护、佑护。其义与汉语义相异)
计较(多指用高标准要求自己,使言行合乎教义和道德准则,其义与汉语义相异)
使得(合理合法)
有水(有大净)
口道(尝、吃)
乡老(回族间的互称,狭义指清真寺内主事者)
回民区的回族语言中,有一些显然是“自造”的词语,有的是从汉语原词义引申或改变过来的,如栓整(整洁、大方或有礼貌)、齐踏(穿着打扮整齐、干净利索、讲究)、易灭(隐匿或毁藏)、传染(影响和教育下一代)、圪料(原义弯曲,可引申为旁生枝节,或性情执拗)等。
在回族的语言中,还有一个较为明显的现象,就是较多的使用逆序词。这种逆序词,与一般汉语中的逆序词大致相同,即词语在颠倒使用后,意义基本不发生明显变化,如:讲演──演讲恶鬼保镖,辩论──论辩,擦抹──抹擦等。所不同的是,回族使用的一部分逆序词,汉族却不使用,如:学习──习学;竞争──争竞;饶恕──恕饶;祈求──求祈;感知──知感等。
这种逆序词的使用,不仅是意义表达的需要,而且被赋予一种认同感,一种令对话的回族人之间感到亲切的感情色彩。这些词的基本意义虽然没有发生变化邱宗志,但意味以及附加意义则有变化。因此在两个陌生的回族人的交谈间,往往通过语言中使用的逆序词了解对方的民族、宗教身份,使交际更加融洽和亲切。
呼和浩特地区的回族在和蒙古族、满族等兄弟民族的长期交往中,为加深相互间的沟通与理解,扩大思想、文化的交流和信息传递,也借用、改造、吸收蒙古族、满族等民族的词汇宋大德,从而丰富自己的语言宝库川谷绘音。
回族语言中吸收的蒙古语词语如
“划拉”(收拾、收拢,蒙语本意即为收拾、收拢)
“抹脱”(脱落,也指做事过于出格而出事,蒙语本意即为脱落)
“叨拉”(聊天、闲谈,蒙语原意为发音、出声、唱歌)
“杠”(跑、引申为奔走,逃跑;蒙语原意即为跑)
“圪团儿”(驼背,引申为弯腰蜷腿侧身躺下休息,蒙语原意为佝偻、驼背)
回族语言中吸收的满族词语如:
“糊糊”(满语原指酒糟张敏健微博,后来泛指闯祸,呼和浩特地区的回族俗话:“这下可拉下糊糊了。”)
“巴洞”(满语原指大石头,后来指地下的大深坑。俗话,“没小心跌进巴洞了”,本地还有地名叫“大巴坑”)
“犄角旮旯”(满语读成吉勒喀喇,原意为“凡物净尽了”;现在用来指所有的角落)
“黑死烂干”(满语原指衣衫褴褛,破烂衣服,后用来指不干净的东西)
“红麻肉棍”(满语原指赤身露体、赤裸裸)
“稀莫哈儿”(满语原指女喇嘛,后来衍化为一切稀奇古怪的玩艺儿)
“下三烂”(满语读作哈机烂,指不顾人格的祈求追随别人,或做别人难以启齿的坏事)
“格搐”(满语原指刻薄,后来泛指吝啬,俗称悭吝人是“格搐老财”)
“愣单儿计”(满语原指愚笨、神经紊乱,今指头脑不清的人。)
“玛巫子”(满语原指萨满教跳神时戴的假面具,后来衍化为吓人的鬼怪;大人吓唬小孩时常说:“玛巫子来了!”)
“窝囊格激”(满语原指小物件,后来指做不成事的人)
“圪混”(满语原指明亮清楚,后来演变为办事不认真,不规律)
“日哄”(满语原指迂俗可厌的人,后来衍化为哄骗等)
“哈拉”(满语原指莠苗,荒芜之地后来指肉变质有怪味)
呼和浩特地区回族的语言最牛自考生,除上述明显特征外,其次受着内蒙古西部方言的重要影响,因为呼和浩特市处在这一方言区,在语音方面有入声字,属于晋语系统,这一地区的回族语言中在词汇方面与当地汉族有很多共同点,普遍有析音词陈玉茹,还有一大批历史很久,作为古代词遗留的“土语词”,如:仰尘(顶棚)、营生(活儿)、折落(收拾、整理)、赤令(举止轻浮、不讨人喜欢)、安顿(嘱咐)、拾掇(收拾、整理)、划拉(乱画、搅拌)等,此外还有一些派生词,如:
“圪头词”,例如:圪疤(伤疤或皱起)、圪堆(土堆或形容大)、圪搅(搅拌)、圪朽(腐朽)等。
“日头词”,例如:日精(聪明或奸猾)、日灵(聪明伶俐)、日能(能干、有独特本领)、日哄(哄骗)、日显(自我炫耀或表露)等。
“卜头词”,例如:卜拉(拨动)、卜拦(拌)、卜楞(梗或隆起的条状)、卜浪(棒)、卜灿(散开的样子)等。
“忽头词”,例如:忽悠(摆动)、忽摇(摇晃)、忽墩(夯实)、忽搅(搅拌)、忽闪(闪烁)等。
在以内蒙古西部方言为基础的呼和浩特回族语言中,构词方式上有大量各种形式的叠音词,如:
“ABAB” 式的:
拍打拍打、洗涮洗涮、划拉划拉(搅动)、挑沙挑沙(挑拣)
“AA+儿+的”式的:
慢慢儿的(慢些)、香香儿的(很香)、停停儿的(别动)、独独儿的(整整)、明明儿的(确确实实)
“AABB” 式的:
挤挤擦擦(拥挤)、哭哭喳喳(哭泣)、齐齐楚楚(整齐)、叨叨啦啦(交谈)
“ABB”式的:
白生生、黑靛靛、蓝茵茵、水灵灵
这些词虽然是直接从内蒙古西部汉族语言的词汇中借用过来的,字面形式没有什么民族特色,但只要从回族人的口中说出,结合其感情色彩、语言环境和回族人民惯用的语言表达方式,也会具有很明显的异于当地汉族的风格,而有的语汇如双音节构成的“攥手”(见面、祝贺时的相互双手紧握)、“打整”(为亡人洗浴、穿“可凡”等)、“吊罐”等,文字本身没有变化,但它的含义却完全被回族人赋予本民族所需的新义,变成回族特有的语汇。
在回族语言中,最能体现回族语言特点的还是在语法结构上的一种独特现象,这就是回族语言中使用的一些词组,经常是谓语用汉语词,而宾语则用阿拉伯语或波斯语词汇的有机结合,如:
接“都阿依”、写“伊扎布”、作“讨白”
站“者那则”、讲“卧尔兹”、散“乜贴”
过“尔麦里”、洗“阿不代斯”、讨“口唤”
缠“太斯塔勒”、压住“奈夫斯”……
这些谓语为汉语,而宾语用阿拉伯语或波斯语组成的专用词语,已变成一种固定的语汇,直接用在回族的语言交际中,一般不轻易改变。
回族人在族内的书信往来中互致问候时,总要直接使用阿拉伯语,称作“色兰”(问候语,类同汉语的“您好”);或在信尾标出发自内心的祝福:“祈求真主赐福于您!”或“托靠真主,愿真主慈悯我们!”
(来源:《呼和浩特市·回民区志》)


编辑:孟繁颖
校审:杨文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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