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全部文章 2018年08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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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漆刻花木梳-西大之声

夜已深,那个暴躁的男人终于睡下。她看了看强装睡的女儿宋文善,悄声道:“没事了,睡吧。”她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背,直到那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她瘫坐在梳妆台前,长舒了一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把红漆刻花木梳,一下一下地从头顶直梳到发梢。她端详着镜中形容枯槁的自己,随手撩了撩前额的稀发。
小屋里鼾声阵阵,偶尔夹杂着几声叹息。

天渐亮,男人骂骂咧咧地起身着衣秦梦擎,顺脚踢醒了酣睡的女儿。她腾地起身,却在对上男人恶狠狠的眼神时握紧的手又缓缓松开。她堆起满脸笑容,柔声道:“你起就起,踢孩子干什么。”“女孩长大就要嫁到别家,要她有什么用!倒是你林静恩,多少年才给我憋了个女娃!”男人又踢了女儿一脚,才砰地一声出了门。
她强忍着眼看要滴落的泪珠,回头却对上了女儿无助的眼神。“阳儿乖,阳儿不哭。”“阳儿不哭,阳儿可以学娘亲一样忍着。”她的心突然被这话重重的撞了一下金水疑云,跌坐在凳上。
“阳儿真...乖。”她用力地挤出个“乖”字愈堕落愈英雄,颤栗的声音隐藏着深深的痛苦。“娘亲天子岂无愁,还疼吗?”她看着女儿的视线落在自己的额角,笑道:“不疼。阳儿还疼吗?”“不疼,一点都不疼谈书墨。”边说边用稚嫩的手用力擦去那不争气的泪水。
她摸着额角的淤青,惶恐地盯着木门,仿佛下一秒那个男人就会破门而入将她和女儿撕碎。

妇人猛的睁开眼,眼圈又红又肿凤傲天下。她不知为什么又梦见了过去那些痛苦的经历。枕巾已潮了半边,她急忙摸索着,半晌才想起她早已将那心爱的木梳赠给出嫁的女儿。
想起那日锣鼓声阵,春风带起红屑满天,人声鼎沸,众人争睹新娘清丽容妆,自己却噙着泪水,紧紧盯着花轿,直到它一点点地颠出眼帘。“别看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看也回不来了咯! ”老妇呆立半晌温肾清肺汤,良久方喃喃道:“就没想着让你回来董沁。”

她忆起女儿腼腆的笑着对她讲如何因那把红漆刻花木梳与那个男子结缘:那日巧遇他借梳,只记得他笑道:“吾有徘徊之山,百草生其上,有枝而无叶。万兽集其里,有饮而无食。故从姑娘借罗网以捕之肝胆相照造句。”阳儿稍思片刻,立即取出木梳交给他,男子问何以知其借梳之意。女儿对答:“徘徊之山者,是君头也。百草生其上,有枝而无叶者,是君发也。万兽集其里者,是君虱也。借罗网捕之者,是吾栉也。以故取栉与君,何怪之有?”二人便因此结缘李炜夏航燕。
她还记着每当女儿谈起他时那绯红的面颊,韩牧岑就像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羞涩的模样。她欢喜地看着女孩穿着自己一针一线缝的嫁装,用那把红漆刻花木梳一下下地整理女儿柔顺的青丝。她看着女儿笑的一脸甜蜜,不禁也笑了。但也只是一瞬异世帝尊,当她瞥见了镜中皮肤蜡黄的女人用力扯起的嘴角时袁荃,那张脸又变得麻木了,就连眸子里的光也瞬间消失了。她记得她挽起女儿的手,诚挚的盼望她幸福。

她看了眼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她痛苦地捏紧了枯指。想起那天看着女儿捂着青肿的额角回来时,她慌忙道:“你怎么来了李宗瑶!”她看着女儿眼里砸下的泪珠,像砸在自己胸口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打断女儿的哭诉:“你忍着罢!”又发疯似的推搡着那柔弱的身躯:“你回去罢!”转身立即闭紧那破旧的木门,喃喃道:“忍着吧!娘也是这么过来的。”她本以为那强烈的挫败感会让她泣不成声,却没想到那干枯的双眼竟连一滴泪都挤不出来。
天快亮了吧。自入冬,黑夜越来越漫长,但她却不再那么渴望天明了阳江一中成绩查询。
她重新躺下,听着男人的鼾声,眼皮越来越重。她又梦见自己坐在花轿里,着一袭红衫,一颠一颠地前行,可却再也不会停下来。她将一直在路上,因为这是场有始无终的远行。


文字|景紫茹
排版|周珂宇
审核|柯年丽 星星 平平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