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珂小小说 | “百样儿女”之 苹 女 * 迪 金 文学草堂28-文学草堂
苹 女
红珂
苹女因爱吃苹果才叫苹女的。苹女小时候爱哭，一哭嗓子就哑。父母使什么花样儿都哄不住她，偶尔一次拿个苹果给她，哭声便止了挑战纳粹。以后，苹女再哭，父母就忙拿苹果来，次次好用。后来，干脆给女儿取名为苹女。长大后，苹女说，苹果圆圆的红红的甜甜的，看着好吃着也好，不爱才叫傻。爸给吃，妈给吃，老师给吃，男朋友给吃，同事给也吃。可是，吃着吃着，苹女说：“我不要吃这样的苹果了。错爱今生之深宫红颜”于是杀鱼弟，爸给也不吃，妈给也不吃，老公给也不吃，同事给也不吃。苹女说：“我要去寻那个苹果，我要吃到那个苹果！”
苹女上路，谁也拦不住。可是，经过一个苹果园，又经过一个苹果园，再经过一个苹果园，茫茫苹果中，苹女看不到那个苹果，看不到她要吃的那个苹果。苹女懂得了，要想吃到那个苹果是很难的，因为，看上去所有的苹果都是父母老师老公同事给的那种，虽然红红甜甜的，也能饱肚丁美清，也能养身，可就是千篇一律，不大让人长精神。而且井出有治，它让所有的人长一样的肉，长一样的思想，长一样的作风，长一样的习惯，长一样的风格。苹女就是不想再吃这样的苹果了，因为苹女不想长来长去，长成爸爸样儿，长成妈妈样儿，长成老师样儿，长成老公样儿，长成同事样儿；反过来，也就是说，苹女不想爸爸是苹女，妈妈是苹女，老师是苹女，老公是苹女，同事是苹女。苹女只想长成她自己，只想长成独个儿的苹女，不想苹女是别人，也不想别人是苹女。苹女就是想吃到那个不一样的苹果。她坚信这样的苹果吃下去神宫寺莲，就会立即改变生活，改变人生，使她不至于像大家一样戴着同样的面具过完和大家一样的日子。渐渐地，苹女美丽的笑容不见了，秀美的眉皱起来白痴也做攻。父母看着，心疼地说：“你不吃苹果怎么行？那是你的命根子啊！哪个苹果不是苹果？”苹女坚决地说：“我就是要吃那个苹果。”苹女每天固执地艰辛地寻啊寻，就是看不到自己要的那个苹果。看到同事对她异样地笑，老公对她异样地笑，她默默对自己说：“我就是要吃到那个苹果。”一些日子后，苹女发觉，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有人对她异样地笑，所有人一样异样地对她笑。而且那笑怪怪的，仿佛在看一个行动极其怪僻的小丑。可是苹女不改变自己，再默默对自己说：“不管它，我就要吃到那个苹果。”
苹女的脸一天天瘦削，脖子渐细，肩胛骨也高挑起来。大家都悄悄说苹女是个女鬼了，并开始躲着她。老公也说苹女是个女鬼了，也开始躲着她。父母急得一夜两白头，一起对苹女说：“你明天再不吃苹果的话，再不恢复起来的话，我们就死给你看！真的死给你看！我们不想你有什么不测，因为你是我们的希望。”苹女听了，默默地躺进被窝流泪。她就是想吃到那个苹果呀！可是，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这么难？苹女的头胀胀的，痛痛的，但终于闭上湿润的眼睛……突然，苹女看到那个苹果了！它结在一棵透明的洁玉雕成的苹果树上，硕大艳红，晶莹剔透。苹女激动起来，欢呼起来，用尽全力朝苹果树跑去。她要用全部的热情拥抱它亲吻它，然后幸幸福福地吃掉它。可是，苹果树好遥远啊，苹女跑啊跑啊，怎么也跑不到苹果树下妻主金安。苹女不气馁，憋足气毅然朝苹果树快跑。近了近了，苹女轻轻笑出声来。终于到苹果树下了，苹女再轻轻一笑王留美，用力往上爬。
闹钟炸响，苹女下意识地睁眼。苹果树没有了，一片坚硬冰冷的天花板落进她的眼睛。
迪金
红珂
她端庄，像棵安静的挺拔圣诞树；她美丽，像朵耀眼的复瓣牡丹；她灵动，像只旺盛的敏捷鹿眼。她的全名是：艾米丽.迪金森。
她明白自己是为自然而生。不只那种不做作的举止自然，更是不违自己意愿的心灵自然。所以，她眼里没有或轻狂或轻浮或轻飘的同龄人，就不找他们其中一个做爱人；她眼里只有父辈行的博知深厚者，便不顾一切地圣洁地发出爱的信号。信号中断，她也不违自己的本心改变恋爱方向，将就一个普通男人过俗常日子，而是超凡脱俗地把时间作为自己的爱人唐古拉王麟，并勇敢地独自默默出嫁。她的婚礼没有婚纱，没有红地毯，更没有祝福。她带着她的心灵和诗，默默地看一看窗挌里几片熟悉的绿叶，微微一笑，毅然地勇敢地独自默默出嫁，嫁给珍贵的时间。那一刻，她看到那几片叶正浴在新鲜的阳光里，活泛得几只炸翅的小鸟般，不由地咯咯笑两下，又咯咯笑两下。
她最清楚，时间他是最具生命力的博爱而慷慨的神，给所有的生命以生命，给所有的存在以存在郭佳妮，并让所有的生命有机会生长，让所有的存在有机会存在。她也清楚，时间他也最冷酷无情，冷酷到从不主动和人讲话；无情到不真心爱她的人一旦粘上他的边儿，他就如一条加足马力的传送带一刻不停地把不爱者空空洞洞地送往空空洞洞的阴冷的墓坑，让其彻底腐掉。但她也最最清楚，时间他也最伟大最神奇，伟大到你只要有一条美丽的途径和他真心交谈，他就不知疲倦地随时和你偶偶私语；神奇到你只要以美丽的思想不断挖掘他，他就源源不断地回报你，最终把耀眼美丽的光环戴在你的头顶，让你和他一起永恒。她也清楚，更多的女子需要时间，爱时间，却不愿意嫁给时间；她也曾想拿时间做情夫的，找一位心仪的男人做丈夫。是呀，但但他的不开口，就会让人寂寞死，更何况和他根本生不出用以天伦之乐的活蹦乱跳的孩子们。
她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清楚的她，淡然着眉头，淡然着可爱的小嘴小脸儿，勇敢地默默地带着她的心灵和诗深深地投进他的怀抱。没有婚纱没有红地毯更没有祝福，相伴的只是她的执着和勇气。
她以时间为夫，专情而珍惜。她的心灵愈来愈美丽，愈来愈丰盈。她用美丽丰盈的心灵和时间紧紧地拥抱，安静而激情地孕育。孕育的律动里，她甜蜜地昂起美丽的头颅。那个瞬间，望着流云，她产出高贵的精灵：灵魂选择自己的伴侣/然后，把门紧闭/她神圣的决定/再不容干预/发现车辇，停在，她低矮的门前/不为所动/一位皇帝方茴扮演者，跪在她的脚下/不为所动。她微微笑着，头上闪耀着高贵的光环，耀得她的眼睛神采奕奕。
又一个瞬间，望着鸟音，她产出圣洁的精灵：这是鸟儿们归来的日子/寥寥落落，一只两只/一步，一回首/这是天空再次铺展开来的日子/似乎六月古老的魔幻法术——/又制作出湛蓝与金黄的迷误/啊，你的诡计哪里逃得过蜜蜂/尽管你似是而非的魔术/完全偷走了我的信任/甚至那栉比的种子也为你取证/悄悄涌开疏密的空气/舒展出一片绿叶/啊,葳蕤夏日的盛典/啊，薄雾笼罩下的最后圣餐/来邀请一颗孩童的心/允许她领会你徽章的庄严/分享你神圣的面包/品尝你永恒的酒汁。她微微笑着，额头闪耀着圣洁的光辉，耀得她的鼻子神采奕奕。
再一个瞬间，望着暴风雨，她产出美丽的精灵：若能与你相随相伴/暴风雨夜我们也可以尽兴狂欢/任风儿徒劳肆虐/我的心儿早已靠岸——/指南针随风去罢/航海图也都扔掉/划桨撑伐于伊甸园/哦，大海/但愿我可以停泊/停泊于夜幕中你的怀抱！她微微笑着魔界英雄传，下巴闪耀着美丽的光晕，耀得她的嘴巴神采奕奕。
她从二十五岁弃绝社交，池早早女尼一样闭门不出，专心做时间的妻。专情而执着地，安静而激情地，绵绵不断地用美丽丰盈的心灵和时间谈情做爱李安卓，孕育美丽的诗句。她用灵魂轻轻打动时间，就像打动一位最高贵最富有的王子。时间青睐她，深爱她，用清风抚摸她，用流水抚摸她，用鸟鸣抚摸她，用花香抚摸她……她美妙地感知，接通，聪慧灵捷地用清风营养自己，用流水营养自己，用鸟鸣营养自己，用花香营养自己。于是，她像清风一样空灵而空灵长长，像流水一样清澈而清澈绵绵，像鸟鸣一样生动而生动飞飞，像花香一样尊贵而尊贵扬扬。她不断地飞舞手指，默默地热情地用这一切妆扮她的诗。一首又一首，一朵又一朵，直至一千七百多。
时间深情地拥抱她，温柔地把她携到天上去，轻轻放于很美很亮的一颗星星上和他共进晚餐。随便一个明月的夜晚，用星光和她的诗洗透眼睛虔诚地仰望，会看到她闪着明亮的大眼睛微微地笑。
2015.6
2018.6.23修改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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