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诸钗之林黛玉篇(二)-张村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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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草草分析了林黛玉双重身世和地位，由于马上收假了，就加个班，争取把黛玉简略的分析分析完，肯定是说不完的。雪芹悼红轩中批阅十载，增删五次。呕心沥血塑造的这位阆苑仙葩岂是我这等碌碌尘寰中人所能尽数的，我相信我现在的理解和我十年二十年后的理解肯定会差异巨大。倘若年当而立，不惑之年，这个小小的公众号还在，再读这些陈年小文，不知又是何种感觉与境地。
说的多了，把目光回到林妹妹。第一次在凡间正式出场文伽昊，是周瑞的女婿冷子兴和贾雨村在郊外相遇时偶提到的。
怪道我这女学生言语举止另是一样，不与近日女子相同，度其母必不凡，方得其女，今知为荣府之孙，又不足罕矣，可上月竟亡故了。
--------《红楼梦第二回》
当然，与众女子不同那是必须的。天界的绛珠仙草不可能窝窝囊囊的。再者，第一次对黛玉外貌的描写是在二见宝玉时候通过宝玉的双眼看到的，这一段文字真真的把林黛玉写活了，试问这种肖像描写水平，现在的小说家们几人能到达?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注:通行本是“似喜非喜含情目”，此处我认为应该是“似泣非泣含露目”。）
我同意刘心武老师的看法，黛玉进贾府时候，只有六岁。放在现在刚上一年级，双眼含情是什么鬼？况且还似喜非喜，这又是一个什么表情。而且此句并非没有出处铁血骠骑，1984年12月16至25日，红学专家冯其庸，周汝昌和中华书局总编辑李侃三人到位于苏联莫斯科圣彼得堡考察了一部清代的《石头记》抄本，这个抄本和国内一些版本的原书相异处颇多，第三回宝黛初见，黛玉的肖像描写正是“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萧景鸿，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汪曾祺谈吃。”在此，我引用一大段周汝昌的一段话加以佐证。
一般的《红楼梦》读者很难想到，原来曹雪芹在给林姑娘传神写照时，对如何传写她的眉和眼，却大费神思，或者不妨说简直难倒了这位艺术大师，不知怎么措语铸词许云上，才能惬合心意。我这样说，有什么根据呢？根据就在现存的古钞本《石头记》此处的文字，其种种不同的“文本”竟达七种之多。说得更明白些，就是不同的本子写到林姑娘的眉眼之处的用语有七个样子！这个现象，若说里面可能包含着后人奋笔妄改雪芹原文的缘故，也许不能尽免，但总也表明了当年往外传钞的本子并不一致，雪芹此处的文字还没有确定下来，曾是屡经推敲斟酌，则可见黛玉的这眉与这眼，确是难写得很呢。
本文不拟罗列众多的本子的异文的全貌，只举一二普及铅印本《红楼梦》为例，也可窥豹一斑。解放后多次重印的那个人民文学出版社排印本，其文如下：
两湾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而1982年出版的新校本则作：
两湾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新校本此处恰有“校记”，说是这两句底本即《庚辰本》原作“两湾半蹙鹅眉，一双多情杏眼”。其余“各本均异恶魔之水，且大多残阙”，现在所采的是《甲辰本》的文字，而据《己卯》、《甲戌》(原钞)等本将“笼烟眉”改为“罥烟眉”的。
只这么简单一举例，这“热闹”可就不小了！
先说这个“罥烟眉”，有大学中文系的老师就曾毫不含糊地向我表示，对此三字措语，他是“接受不了”的！而主张仍以“笼烟眉”为通顺可懂倪尔萍，云云陈一嘉。
我要告诉读者：是罥烟，不是笼烟。罥是雪芹原文，笼是后人妄改，绝不可从。若问这理由何在，只因“罥烟”二字明见于雪芹好友敦敏的诗句中，可见这是他们创造的新的文学语言，极有别趣。而“笼烟”则老生之常谈爱人随风而来，不但索然寡味，而且大透其凡俗之气了。然而为陈词滥调所束缚的粗通文墨者，都往往是认识能力不够，颠倒了艺术上的高下优劣。(罥音绢，缠绕、牵挂之意。)
这还不算麻烦。到了“含情目”，事情就更缠夹了。《庚辰本》的“一双多情杏眼”王心雅，俗不可耐之陈言旧语也，尚易辨识。要说对“含情目”还有什么怀疑，便不易获得同感共鸣了。叶竟生但我曾细审《甲戌本》原钞，明是“含露目”无疑。这方是雪芹原文。
读者至此，定是诘问我了，说：含情目，何等自然通顺，合情合理；什么“含露目”！？真是“没听说过”，标新立异，其奈“群众不答应”何！
我说：且慢且慢，少安毋躁鞭蛛，听在下交代。含露者，是写黛玉两目常似湿润，如含有仙露明珠——亦即雪芹在另处说她是“泪光点点”同一用意。罥烟、含露，对仗精切无匹！这是雪芹费了大心血而创造的足以传写黛玉神态的高级艺术语言。若作什么“含情目”，不但失去对仗，简直是太俗气了！雪芹岂能出此败笔乎！
所以，综上所述，曹翁原笔原意应是“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伏天香，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
当时黛玉进贾府金镇佑，宝玉7岁蒂娜特纳，黛玉6岁。你看看人家第一次进贾府时候的举止不凡，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能做到这样子，真的是……
对于黛玉的小脾气，我想解释解释。对于一个女孩来说，重生之巨星攻略五岁丧母，自己身边除了一个当大官的父亲，再无亲人。而在几年后张向北，父亲也撒手人寰。这对一个人的打击是很大的，况且她听了父亲的话，不得已住在了贾府修佐。可毕竟姑苏老家才是她真正的故乡。本质来说，她是寄居。当她看到宝玉动不动缩到王夫人和老祖宗的怀里，内心作何感想。再者片平茜，贾家都是一副富贵面孔，贾迎春是因为她是小姐，所以当个“二木头”，也没人能怎么样她，顶多奶妈子欺负欺负迎春罢了。在贾家还可以摆摆小姐谱。但是，想想尤二姐这些人，你是否会惊出一身冷汗。爱哭的孩子有奶吃，这是一句大实话。其实大观园里面谁软谁硬大家很清楚，你来个林黛玉，是好欺负的还是不好欺负的呢？不管你承认与否，人好像有个通病，就是喜欢捏软柿子。黛玉很清楚这一点。再加上原生家庭的残破和性格本身等因素厦门e部落，黛玉就给读者一个喜欢哭鼻子的孩子。然而，黛玉的坚韧与毅力又有几人能看到呢？
本来想着再写写宝黛爱情这块的，只不过能力实在有限，仓促之间难以写就方瑞娥，待我再酝酿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