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陌生男人/湘西秘语:桃之夭夭014-湘西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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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秘语/桃之夭夭/第六章/鬼谷洞,辰砂王/02
中了蛊?
除了那些已经往回走的苗人们之外,冉医生、堂哥,还有我自己,一起瞪大了眼睛。
我自己也觉得,这也无非就是严重感冒加上体力透支。中蛊?我除了桃夭之外,根本就不认识其他会蛊术的人。如果说劈山公也能放蛊,可是我也没冒犯过他呀!就算猴子坪的老阿躴和打罗寨的吴寨老,我一直谦恭,自信也没招谁惹谁啊!
冉医生又看了一下我,对桃夭的说法仍然难以置信:“不可能吧?老蛮这样子,是最明显的感冒症状。你看他因为高烧,连眼睛都显成红色了。”
“眼睛发红,正是中蛊的征兆!”桃夭的话丝毫不含糊。
“但是,我们真的没有碰见过会放蛊的行内人士,除了你之外。”堂哥显然也不相信。
桃夭狠狠地白了堂哥一眼,也不理他,又从头上拔下银簪,在我手背上挑了一下。然后说道:“是不是中蛊,看看这就知道了。”
这里还会有什么玄机?冉医生和堂哥一起凑拢来看,我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手背。
桃夭挑破的地方,慢慢冒出一粒血珠,渐渐有了黄豆般大小。我们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妥来,譬如血液的颜色浓度等。便都说道,“没有什么不同呀?”
见我们没有发现,桃夭也仔细看了一下,很肯定地说,“是中了蛊,你们仔细看看。”
这时,我们才发现,这粒血珠并不是静止凝固的,而是觉得隐隐在动。开始我以为是手抬着久了,所以有点颤抖。仔细看才发觉并非如此。冉医生因为职业原因,平时习惯观察细菌微生物什么的,首先发现了不同之处,叫道:“这粒血珠里,似乎有许多细小的生物!”
在冉医生的提示下,我和堂哥也发现血珠中果然有许多细小的东西在蠕动,正是这些无以数计的小东西的蠕动,才导致血珠微微颤动。
我还发现,这些东西在不断长大。血珠刚冒出来的时候,我们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在冉医生发现的时候瓦鲁耶夫,还只有极小的一点点,肉眼看到都相当困难。但就在我们注视的这不长的一段时间里,却已经发现在整个血珠里面,密密麻麻、无以数计,都是那种条形的小生物。等待桃夭再来到我身边,那种东西已经能够用银簪尖挑得起来了。
妈呀!真是见风长。
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撒世贵。那些在电影电视上看到的画面一起涌入我的脑海,体内的小虫迅速繁殖膨胀,最后穿破皮肤,人也千疮百孔,死相恐怖张诺娅。
我问桃夭是不是这样小嫡妻,桃夭笑了笑说:“这种蛊虽然看来吓人,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只是很一般的平常蛊术罢了。对于会蛊术的人是很容易解除的。”
我这才松了口气。
但桃夭又笑说,“如果不是碰巧我和你们在一起,如果没有会解蛊的人,如果按照冉医生治疗感冒的办法,不用7天,这世界上就不会有老蛮了。”
这话说得冉医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表情极不自然。
如果不是因为身体虚弱,我真想敲她一下。这小妮子!
堂哥很急地催促她,“既然有破解的方法,那你还不快点。”
桃夭像机器猫一般,从身上取出那支小竹筒,从中倒出些许绿色的揉烂了的草药,递给我,说:“幸好还有一点,快点吃下去。”
我见到这草药,不就是桃夭给疯子敷在身上的那种东西吗。疯子那样子,越想越恶心,哪里还吃得下去。
桃夭见我皱起眉头,催促道:“赶快吃呀,不吃的话你就会变得跟我舅舅一个样!”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想到后果严重,我最终还是闭着眼睛将那团草药吃了下去。草药一进入肚中,本来晕晕忽忽的身子顿时感觉一阵清爽,那种有如甘草一样的清凉通达到了全身的各处筋脉。精神也为之一振。
我试着想从地上站起来,努力了一阵但却仍然无法如愿。
桃夭安慰我说:“不要这么心急嘛。别人中了蛊,半年数月还不能恢复。就算我外婆特配的这种解蛊药,吃了以后也要一个星期才能复原哦。”
还好,不至于完全瘫痪,堂哥依然扶着我走。
在路上,大家仍然对我究竟是如何中蛊的原因讨论不止袖珍三姐妹,百思不得其解。
无论是桃花村的劈山公,还是猴子坪的老阿躴,都没有必要对我一个外人下蛊。打罗寨的吴寨老,就更没有可能了。但是整个过程中,除了他们几个,我们也没有接触过别的感觉神秘的奇人异士。
冉医生一直没有说话,他正处于极度的郁闷之中混沌神尊。
自从小宝被误诊之后,我拿看来如此明显的感冒症状,却又是因为中蛊。那么,现代医学在这种古老巫术面前,究竟还有没有话语权?
我也很理解他的心情。这样看来,逆战抽奖我们自诩的先进文明的现代社会,对身边发生的事情又能够了解多少?连省城医学界的妙手神医都确诊了的病症,只不过是荒僻之地一个小小的蛊术。那我们历来遭受的那些疾患、流行病、传染病,譬如什么禽流感猪流感甚至还有SARS,这些看来平常,却最终致人性命的东西,又究竟是属于医学范畴,还是算做神秘蛊术呢?
我想着想着,都觉得浑身发冷,何况冉医生?
桃夭继续找原因。问我是不是在哪里喝了吃了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我想想没有呀,我喝的吃的都是和你们一样的。
那有没有在哪里被什么小动物啊,比如什么虫啊、蚂蚁啊之类的东西叮过咬过呢?
我想想除了让蚊子叮过,其它也没什么呀!不可能苗疆的蚊子也是带蛊的吧?那可就叫人无法防备了。
桃夭正色说:确实有很多人以蚊子作为蛊引的,这一点也不稀奇。
这时,堂哥说到:“想起来了,我们在进入桃花村时,在阴路里面的那个天坑附近,老蛮不是被山蚂蝗叮过一口吗?”
“不可能吧!冉医生比我叮得还厉害!怎么没见他中蛊?”
“可能做医生的,平常注意保健,抗病毒能力比我们强些吧!”堂哥想当然。
“哦!如果是这样,那就很有可能!”桃夭恍然大悟一般。“阴路这样的秘密通道,桃花村不可能不对外人防范。那蚂蝗很可能就是桃花村人设置的拦路蛊。”
“但是,按理说,一旦中了蛊,不存在体质强弱的问题,没有谁能避免。只能说,自己会蛊术或身边有懂蛊的,就及时化解了。”
桃夭有些郁闷,不由得挠了挠头。理不清关系,也不能确定。“如果冉教授也被叮咬过,而现在却没有中蛊的迹象,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过开始经过的那道岔路口。
原来,另一条洞穴比我们开始进来的那条要宽大得多,而且整整齐齐,明显被做过修整。有坡度的地方还可见人工开凿的阶梯,这里面,以前曾住过人,是无可疑议的了。但是不是鬼谷子他老人家,我们却不得而知。
但是这条洞穴也不算很长,没多久我们就走到了尽头。
洞穴的尽头不大,里面有石床石桌石凳子等,一应齐全。乍一看,就如同一间平常的居室。
那些先到的苗人们都积聚在这里。见我们到来,大家都向我们招手:“快来、快来!”
难道又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这么几天的时间,奇怪的东西我们见了很多。特别是莫名其妙地在山肚子里从打罗寨突然就到了天门山,连这种不可思议至极的事情都让我们赶上了,还有什么别的发现能值得我们大惊小怪的呢。
不过,等我们走到近前,还是让眼前的情景惊讶了:
苗人们围聚的石床上,躺着一个人。
一个奄奄一息的陌生男人。
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和我们一起来的。
他,不高的个子,瘦小的身材,却穿着一身结实的登山装。虽然行头十足,但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一个经常喜欢冒险活动的驴友。
但是,在这个传说神秘、与世隔绝的鬼谷洞中now傩雨,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现代人,立刻引起了我们几个的兴趣。因为,既然他能够前来这里,必然会有一条通往外界的出路。
除非,他是如同我们一样,莫名其妙地进入某种错乱的时空,被抛掷进来的。
冉医生首先上前看了看他的情况。检查以后说,这奄奄一息的男人是因为身体衰弱所致。只要补充水份和食物就能够慢慢恢复。然后,冉医生问谁身上带有食物没有。
除了在早上啃了两根苞谷之外,从中午进入打罗寨的辰砂矿脉开始,我们都没有吃任何东西。刚进入矿脉的时候认为没有多远谷薇,能够及时回去。自然也什么食物都没有带上。如今已是黄昏,即便带了点东西的人也早就在饥饿中吃掉了,哪还能够带到这里。
所以大家都是摇头。
天保想了一下说,在我们刚进入这个洞的时候,不是发现很多水滴吗?我仔细看了一下,虽然有很多浸水,但洞里却很干燥,这些水应该是汇集到阴河里面去了。如果有阴河,有可能找到鱼,我去看看。说完就向外面走去。
桃夭来到那陌生人身边,叫地保扶起那人,从身上的竹筒中倾倒出些许绿色的液体,滴入那人的口中。
过了几分钟时间,那人的肚中咯咯响了几声,竟神奇地睁开眼来。看了我们几眼,又将眼皮耷拉下去。
再耐心地等了几分钟,那人又缓缓睁开眼睛。嗫了几下嘴,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语音。这句话也是我和堂哥先听清了。
他说的是张家界话,含混不清地问,“这是在哪里?”
堂哥回答说,“在洞里。”
堂哥只所以没有说在鬼谷洞里,是因为我们根据大体方位,判断可能是在鬼谷洞里,但究竟是不是,谁也无法肯定。
那人便长叹了一口气,做痛苦状地闭上眼睛。我这时也由堂哥扶着坐到石床上。在枞膏火把的照明下,看清了这人的模样。这人不仅个子瘦小,而且脑袋也显得奇小。高颧骨、削瘦脸,两粒老鼠屎一样的眼睛黏在上面,有点像十五贯中的娄阿鼠。他做出这种痛苦样子的时候,尤显得怪异。
继而,他在睁开眼睛之后,又问道:“那你们是单位上派来营救我的?”
见我们摇头,他将那双老鼠屎样的眼睛睁大:“那你们——”
堂哥说:“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那人将眼睛睁得更大。不过,睁得再大也不过像粒兔子屎。“不要给我开玩笑了,我的身体虚弱,我的脑子也混乱不堪,不好使了。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我,是从未来来的或者是从外星来的。”
那虚弱的身体竟然说出这么一长串的话,看得出他有些恐慌。可能平常科幻小说看多了,真将我们当做了时空穿梭者。
为了不加重他的思想负担,堂哥只好将我们怎样来到这里的情况简约地讲了一遍。末了,还问他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们所看见的,继而产生猜测的,是不是只是因为汞气入脑而产生的幻觉。
那人听完之后,连说了两句:“太过匪夷所思了!”
然后,在他缓慢的叙述下,我们也知道了他姓赵,但大家都习惯叫他的绰号“草灰”大白鲨大报复。
听到这里,大家都有点忍俊不禁。不说还产生不了联想,说过以后再注意他,那身板那模样,还真像一撮遇风就能扬起的草木灰。
草灰是张家界某报社的一名编辑。近年来为了配合发展旅游,因为其特殊的爱好,草灰专门负责民俗人文方面的版面。随着张家界旅游事业的蒸蒸日上,草灰所负责的民俗版块也跟着风生水起。
而我们目前所在,也正是处于传说的鬼谷洞中。草灰正是因为要写一篇关于鬼谷子、赤松子与天门山的文章,才孤身进入这鬼谷洞中探险求证的。
当然我们最感兴趣的,还是草灰到底是如何进入这个位于悬崖峭壁之间的洞穴的。
但草灰的回答却让我们失望。
草灰说他是带着登山绳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天门山顶攀援而下的。在进入鬼谷洞中之后,除了见到些石床石凳,确实证明以前这里有人居住过之外,却没有发现关于鬼谷子的丝毫痕迹,也没找到其它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等到转身准备回去时,却发生了一件郁闷至极的事情——他之前攀爬下来的那根绳索不见了。
这非同小可!没有那根绳索,他草灰就只能站在洞口遥望着眼底的张家界,却再也回不去那堆人间烟火了。
“那根绳索呢?到哪儿去了?”尽管已是事后,我们也一样担心着急。
草灰说他经过很长时间的查找,终于看见那根原来连接在山顶枞树上的绳索,如今跌落在几十米的悬崖之下。
草灰就像祥林嫂一样喃喃地重复着说,“我什么都准备充分了,怎么就没想到这天门山的悬崖上,还有飞虎剪索这一说呢?真是大意失荆州啊!白纬玲”
没有了绳索,草灰也找不到鬼谷洞通往外界的途径,在洞中逗留了一个星期,带去的水和食物早就吃完,万般绝望之下,只好躺在这石床上等死。这么多天,草灰的心中一直想着,对于他这样一个在报社举足轻重的人物,单位上一定会派人找寻他、救援他。
没想到,直到垂垂欲死时,也没等来单位上派来的救援人员,却遇上了我们。
草灰的话,让我们仅有的一点希望也变成了失望。
既然草灰在一个星期之中都没找到出去的方法,看来除了使用绳索从悬崖上攀爬之外,没有别的途径。
那么,我们这么多人的结果岂不是要和草灰一样,最终饿毙在这与世隔绝的洞穴之中?
这样想来真是叫人绝望!
这么多人在饥饿折磨数天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的后果?真叫人不敢想象。
还好,正在我们被这些想法弄得不寒而慄、混乱不堪的时候,天保提着一串鱼回来了。大家见有了食物,马上将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抛在一边,兴高采烈地围拢过去。
天保抓来的鱼有着一个大脑袋,无鳞,滑溜溜的,样子有点像鲶鱼。但看起来更像娃娃鱼,可是却没有娃娃鱼的四条脚。
大家都没有见过这种怪鱼,纷纷问天保是怎么样抓来的?
天保说,他沿着那些滴水,果然找到了一条缝隙。用弯刀敲开那钙化的石壁,结果就像想象中的一样,发现了隐藏在里面的阴河。
之所以我们开始在经过时并没有发现这条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钙化石壁的阴河刘舫羽,是因为这地方,与其说是阴河,倒不如说是一个静止的洞内水塘更为恰当。因为那层钙化的石壁后面,是一个如同钟形的石洞,石洞下面的水塘中都是晶莹透亮的盲虾,手伸进去,会被那些盲虾头部的尖刺扎得生疼。这些模样奇怪的鱼就是以数量众多的盲虾为食的。别看他们模样奇怪,但却极为好抓武丁与妇好,可能是从没看见过人的缘故,这阴河中也没有它们的天敌,所以养成了懒散的习惯。
天保说完,将手中一个湿淋淋的布袋递给身边的苗人们。原来这布袋就是天保的包头帕,里面装满了天保所说的盲虾。早有苗人们饥饿不过,伸手抓了一把放在嘴里生嚼起来。
冉医生也抓了一小把给草灰,让他一个一个地慢慢咀嚼,恢复气力。
但是,有苗人对这种怪鱼心存疑虑,问这种东西究竟可不可以吃,万一有毒怎么办?
冉医生说,不要紧的,大凡有毒的动物,它们或者是因为毒腺,譬如蛇类、蝎类,但这种动物性情凶猛,一有动静,就会发起攻击。天保在抓他们的时候,没有收到任何攻击,所以这类应该排除。还有就是内脏含有毒素,可以致人死命,譬如河豚等,但这类动物也只要在加工时,将内脏剔除干净就可以了。总得来说,动物的肉体是不会有毒的。
这种肉食的鱼类,看起来肉质相当鲜嫩,如果烹饪得当,味道当属极品。
可是眼前,面对这样的美味,大家却都犯了愁。没锅没罐没油没盐的,人如果在没有饿到极致思维混乱的时候,滑溜溜的生鱼毕竟还是难以下咽的。
桃夭看出大家的困惑,甜甜一笑说,也罢,今天我给大家做一回厨师。
大家不知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山洞中,桃夭究竟用什么办法将这鱼做成美味可口的食物,但只要能吃下去填饱肚子,管她用什么办法!
桃夭先是吩咐几个苗人去洞口找点柴来,然后又叫两个苗人帮忙将鱼剖开,用随身的小刀将鱼身上划开细细的口子,再解开身上的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些灰色的粉末,均匀地涂抹在鱼上。
我问桃夭这是什么,桃夭神秘地笑笑,说这是搅拌均匀的花椒粉和食盐。
我问她带着花椒粉和食盐做什么,难道是随时准备在外面野餐?桃夭说,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这本来也是解蛊的东西。
我就逗她玩,解蛊?不会是跟我们下蛊吧?
桃夭便狠狠地横了我一眼,然后又呵呵笑起来,就你呀!已经中了蛊还怕什么别人再给你下蛊呢!
咳,我真是自讨没趣。
堂哥在这期间问天保那条阴河的情况,看能否通过阴河出洞。
天保摇了摇头说,恐怕不行。阴河在这里蓄积成了水潭,就算游泳过去,也不知道这种状况延伸有多远。况且轰天复仇,我们之中,还有许多不会游泳的人。即便是能游出去,汇成阴河的都是细小的罅隙,从源头出去是不可能的。而出口呢,因为这条阴河是在半山的峭壁之中,要不就是落差很大,无法攀援,要不就是在悬崖的某一处形成瀑布。
无论是那一种状况,从阴河出去的方法都行不通。
我忽然想起,堂哥不是有个铱星电话吗?实在不行,只有请他部队上派人来援救我们了。
堂哥却愁眉苦脸,“有卫星电话还要被困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吗?我的电话在从水银池进入这里时,就不知道跌落到什么地方了。”
“那你没找找看吗?”听这话,我真是急了。
“对于我们在野外执行任务的人来说,卫星电话就是我们的生命,我能不找吗?进入这个洞中,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处寻找这电话。可是——”
堂哥愁闷无比地摇了摇头。
一时间,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阵,堂哥说,“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通过那道阴河出去。不管这段完全积水的阴河有多长,不管阴河的出口是什么地势,都要试一试。”他怕别人再反对,又自告奋勇地说,“等下我先去探探。”
堂哥的水性向来很好,由他去试探一下便可知道这方法是否行得通。本来我还想到一个办法,就是乘夜间在洞口生火。草灰在当初应该也想过这个办法,可唯一的问题是陈良全,除了一些藤蔓之外,能在洞口找到的可燃物不多,就算将我们身上的衣物点燃,但这个洞口却并不朝向人烟稠密的市区,而是对着人烟稀少的山地,就算将我们身上的衣物烧完,也并不能保证别人一定就能发现我们。如果失去衣物而救援的人没到,不说饿死,在这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上,先就被冻死了。
这时,那两个找柴的苗人回来了。他们忙活了一阵,却只找到了几段枞树枝。还是爬到洞口外的悬崖上才得到的,险些为此摔了下去。由此,可见生火求救的办法是行不通的。
桃夭却笑着说,“有这些柴就够了”。
她边说话边将枞枝用弯刀劈成一段一段的柴块,然后麻利地用洞里的碎石垒起一个半圆形的石灶。将柴块在石灶中点燃。再把鱼放在上面烧烤。
不一会,整个洞中就飘扬起了诱人的鱼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