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爱花”深入骨髓?这部百年经典著作如此说……-JointPublishingHK
原创:知书HK知书HK昨天
芳贺矢一的《国民性十论》是日俄战争后不久出版的讨论“国民性”问题的专著,在日本近代以来漫长而丰富的“国民性”讨论史中占有重要位置,历来受到很高评价,影响至今。调酒师培训学校据考证,这本书对鲁迅、周作人兄弟均产生过深远影响侯传皋。
《国民性十论》的第四章谈及了日本人“爱草木喜自然”的观念,从方方面面揭示了国民喜爱草木自然的例子,从服装到饮食再到文学,细腻而丰富。
本期知书节选了这一部分内容杨羽霓。
以下文字节选自《国民性十论》
气候温和,山川秀丽。春有百花开,秋有枫叶红,四季风景如画,美不胜收。在这样的国土居住着的人,自然而然会执着于现实生活。
四周的风光就客观地横亘在那里,一切都在笑,那里的居民也当然是会笑的。反过来说梓慧,热爱现世,享受生活的国民,热爱天地山川我成了张无忌,憧憬自然也就再正常不过。在这一点上可以说,东洋诸国国民和北欧地区等人种相比,多享有一份来自上天的福德。尤其是我们日本人对花鸟风月的亲近和喜爱,可以从生活中的各个方面看到。
在上代,衣食住方面的材料,多取自我国国土上繁茂的植物界。不论是叫作“千木高知”的“千木”,还是叫作“太敷立”的“宫柱”,这些东西都是木材自不必说,而且还都是以藤葛捆绑在一起的。即所谓“纲根无缓”中的“纲根”。
楮衣之白妙,麻衣之粗染,都是以草木汁液做染料的摺染衣。从衞矛、石松等树上取下蔓草,既用作假发也用作衣袖束带。像外国人或者野蛮人那样饰鸟羽、穿兽皮的一个都找不到。少彦名神之“以鹪鹩翅为衣”,系孤例,黑川翁解释说这是从外国来的人,所以才有这种打扮。
从“鹈羽草葺不合尊”这个名字的缘起可以知道,曾经有过用鹈羽装饰屋顶的事。想想看,把居家屋顶做成鹈羽屋顶该是多么优美别致。这和欧洲人把鹿角摆放在走廊,趣味是不同的黄世博。以梓木、栌木、檀木做弓,以柳木、筱木做箭。柳木是做箭的材料美辰香醒。祭祀用的叶盘叶碗,似以树叶编成,如今的“茅卷”和“柏饼”依然保留其遗风。《万叶集》中有“在家盛饭有笥器,羁旅则用椎叶裹”的句子李雨青,从中亦可窥见上代的生活风俗。繁茂植物无所不在的国土,给国民提供了有关衣食住的全部材料。
西洋人的著述中,常见其对日本女孩着用的和服图案之美发出叹赏。但是,若看看日本秋季的野外景色,就会发现远比和服更美。服装自然而然地受到大自然色彩的影响。无论是从前的摺衣,还是现今的长袖和服袖部图案以及下摆图案,在这方面无不如此。
从印染着大朵大朵的菊花、樱花、梅花以及牡丹花的绉绸、友禅丝和素花缎织成的和服带,到木屐带的端头,处处饰有自然界的各种花草图案。并且,各种配色的命名,也多取自于植物类。
比如樱色、桃色、棣棠色、栗色、葡萄色、黄栌色、木兰地、朽叶色等等。旧时女子装束中的重樱、重梅、重棣棠等图案,其叠色搭配也总是源自春夏秋冬各季应时花色。衣上有海浪图景魔法内衣,腰带上饰以蔓藤花样。
如果说女装风格优雅本该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武士启程上阵参战的铠甲装束中,也有小樱縅、泽泻、长寿等堪称十分优美的装饰。总之,我国的铠甲盔甲之美,与当时平素着装的服饰华美相映成趣,美丽非凡,绝非西洋式甲胄外壳及铠甲本体可比拟。
西洋式铠甲统统显示为西洋式服装造型,而我国铠甲却处处保持着衣冠束带式风格。胴体部绘有蔓藤,下摆饰有蝴蝶或者菊花。直垂上的菊花缀,甲胄袖扣坠的名称以及盔甲形制分类中的杏叶、草摺、菱缝板等等,所用名称亦无不优雅。马鞍上也饰着珠光贝壳和散落的花朵类。贾石头马口钳中,也有杏叶钳。平治之战中有如下描写:
左衞门左重盛,年二十有三,今为军中大将,身着赤地锦直垂,散发栌香的铠甲,下摆上饰有蝴蝶,系上龙头兜绪,佩上小鸟刀,背起切符箭,拿起滋藤弓,将柳叶樱花图案的螺钿鞍扣在黄月毛马背上,纵身上马,驰骋而去。
一谷合战中有如下描写:
儿子小次郎直家,下身着泽泻摺直垂,上身着绳纹铠甲,乘上名为西楼的白色桃花马。小旗鞠尘直垂,黄色碎樱花底上带有花纹的铠甲,乘上黄兔褐毛马。
上述这些描写,总是令人不由得生出类似在欣赏极尽色彩之能事的土佐绘的那种感觉。正因如此,也就跟“风吹勿来关”或“行暮树下影”这类诗句非常吻合。若是西洋的那种虾壳状铠甲,就不协调了。
即便是军阵中的标旗,也并不画狮头鬼首,而是装饰上蝴蝶、龙胆叶或慈姑草状的花纹。皇室的纹章也用菊花和梧桐,德川家的家徽为葵。在现今常见的家徽中,以桔梗、樱花、梅花、慈姑、葵、牡丹、常春藤、构木叶、紫藤、松等类为数最多,也便是自然而然的结果了。
若想知道我等日常生活中对植物界及自然界的趣味达到何样浓厚程度,看看食物类便一目了然姹女九转。首先,春分时节有牡丹饼,秋分时节又有萩饼,只要浏览一下点心铺的目录,便会发现得更多。松风、矶松、桃山等常见的名称自不在话下,除了椿饼、红瞿麦饼、莺饼之外,还有取自自然界的名称,如洲滨、时雨、越雪、落雁、盐釜、碎石等类鬼崽岭。
不仅是名称,在造型上取自花木的也多。干点心类姑且不论,那些叫作松叶或菊花的统统都做成花木的形状。从藤村目录中还会看到更为详细的名称。
牡丹饼
年糕小豆羹等也按十二个月分别有不同的雅名。不仅与饮酒无关的点心有这些名堂,酒类更是如此。既有樱正宗洪宝莲,也有菊正宗,还有剑菱和山川白酒。虽说如今的仪式上依旧以蓬莱岛台做装饰,但在鱼类菜肴中,亦显示着与植物界和自然界的亲密关系。
生鱼片和寿司的盘配中,铺衬细竹之叶,装牡丹饼的套盒里,也以南天竹叶衬底。虽说这些来自祛毒之说或某种巫咒,却还保留着叶碗叶膳的余韵。花影树形被金漆彩绘装饰在餐具上,草木花鸟在漆器陶器等各种美术工艺品上更是大放异彩。这些地方,作为装饰美术也给近世欧洲美术施以不小的影响。把茶道中使用的茶盒称作枣是理所当然的,而俗语将茶匙叫作“莲花”也很优美。
西洋人眺望着日本庭院,坐在日式坐垫上,初次享用日本料理,当会感受到日本居室内的生活与花草树木丰富的自然景观是怎样的浑然一体。
料理店名红叶馆。走进去,壁龛装饰着花鸟彩图或水墨山水画。壁龛处的插花虽说不上是哪个流派,却插得别致优雅。楣窗上雕刻着蔓藤或竹梅等图案。里外周旋的女仆身着下摆呈各式花样的和服。若问那些花案的名称,那么便会告诉你说这叫花,那叫松,叫梅,叫菊,叫蝶。
因为喜爱花草之美,所以女人名字多取自温馨美丽的花名。自古以来,美人与花就不曾离开过这个国家的文学。既以花喻美人,也以美人喻花。在《日本纪》和《古事记》的诗歌中,早已将美人比作樱花,比作单株蓑衣草,甚至比喻成萝卜。比作萝卜当指皮肤白皙。《源氏物语》对紫姬描写道:
气度高雅,容颜清丽,似有幽香逼人。教人看了,联想起春晨乱开在云霞之间的美丽的山樱。
而对明石姬的描写则是:
倘把以前窥见的紫姬比作樱花,玉鬘比作棣棠,那么这小女公子可说是藤花。藤花开在高高的树梢上,临风摇曳的模样,正可比拟这个人的姿态。
如此这般,将处子美人比作鲜花的描写随处可见。即便是描写男子,在把源氏与头中将作对比时,也是“这位头中将的丰姿与品格均甚优雅,迥异凡人;但和源氏中将并立起来,好比樱花树旁边的一株山木,显然逊色了”。
《堤中纳言物语》中有如下描写:
“你看这些花做何感想?”
一经向大家提及将花喻人的话题,命妇君便抢先说:“莲花恰似我所侍奉的女院。”
大君接道:“开在草影下的龙胆花实为美丽,正如一品宫。”
中君道:“玉簪花可喻为皇太后吧许耀南。”
三君接道:“华丽的紫苑,可喻皇后。”
四君道:“中宫常使其父命读易经并作祈祷,其态可似桔梗?”
五君道:“四条宫女御常说露草之露映朝夕,诚然如此剃切绘里奈。”
六君道:“垣下的抚子花比作帅殿如何?”
七君道:“刈萱的妖艳娇媚恰如弘徽殿女御。”
八君道:“宣耀殿女御以菊喻之如何?因其为帝之最爱。”
九君道:“丽景殿女御身姿恰似穗芒。”
十君道:“淑景舍女御慨叹牵牛花为昨日花,此花非其莫属。”
五郎君道:“御匣殿姑且喻做原野胡枝子。”
东殿君道:“淑最〔景〕舍三妹君虽无大误,然颇似勿忘我草。”
堂妹道:“尊四妹拟芸香。”
姬君道:“右大臣殿容姿百看不厌正如女郎花。”
西殿君道:“女郎花比作帅宫太太是否更合适?”
伯母君道:“左大臣府姬君貌美赛过吾木香。”
……(中略)……
北君问:“那么斋宫何以似?”
小命妇君接言道:“好花已用尽,姑且拟以檐头山菅。如此说来,方才提及的我所侍奉的帅宫太太正是芭蕉叶。”
新娘君道:“中务宫太太比作招尾花吧。”……
其他的例子亦不胜枚举。俗语说的瓜子脸,虽也是用以形容美人,但也并不仅限于形容美人。瓢形脸等说法,也还是没能离开植物界。
(文中图片来自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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